论理,即便大理寺真的逃出重犯,也用不着他亲自来抓。
都吏和差役围住了小亭,只许人一个一个出来,柳相只觉陆松节欺人太甚,要上前斥责,还没走出去,便被白婉低声叫住。
“算了,师父。
让我去见他吧。”
总归躲不过去。
白婉想过可能会被陆松节发现,但绝想不到他会如此兴师动众地抓她。
她不知,陆松节也不知,可他只是盯着她,想,他应是疯了。
从知道她忽然要走的那一刻,就快要疯了。
他本该在衙署里和各部尚书论所谓的国之大事,可现在他坐在这里,脑子里再容不下所谓的规矩礼法。
少顷,他看到白婉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她直视他,眸底似有若月色碎裂。
*
白婉被差役押到渡口卫所,差役们识趣退了下去,门一带上,陆松节便再无法维持虚假的温和,上前攥紧她两条胳膊,一把将她推向条桌,狠狠瞪她。
“婉儿,你到底在干什么?”
白婉的后腰冷不丁被磕了下,疼得她皱眉。
他的盛怒,白婉不止领教过一次,既然入了他的手,她亦没什么好伪装,便淡笑了笑:“你已经看到了,陆松节,我想离开盛京。”
“离开?为什么不告诉我,还乔作阉童?”
“你不知道吗?”
白婉掀起睫羽,试图从他眼底看出对她的一丝怜悯,可惜她没有。
她只得道,“因为我就是怕你像现在这样待我。”
她说得轻飘飘的,叫陆松节烦乱,她不知为了堵住他,他今日有多不体面。
他暂且不去想这件事带给他的后果,斥道:“婉儿,我不是说过,你父亲那边我已经妥当安置,你乖乖留在盛京,留在我身边,为我生个孩子……”
“够了。
陆松节,你这算什么?莫说我现在没有孩子,便是被你强迫怀了,你叫我在哪儿生?以什么身份生?”
白婉无法想象,她在那个小宅没名没份诞下婴儿的情景。
陆松节眸光轻颤,却似听到了句让他感到有所救赎的话:“所以,你亦想怀的对吗?你只是不喜欢在那个地方。
好了,婉儿,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在那儿待很久的,孩子也不会没有名分,他的父亲,可是大靖朝首屈一指的阁臣。”
“相信?”
白婉蓦地笑了下。
他不知道他这人最不值得信任,且口吻越诚恳,越不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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