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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随着在金楼这么多年,幼时的事情早已逐渐模糊,唯独厉云埃曾在他最孤独无望时如吉光降临的小小温暖,永远照进了他的心底,让他在满目惊艳之下,眼里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却碍于厉云埃一直未曾分化,浑噩至此,不知如何开口。
竟就被这突然冒出的北州王威逼利诱,捷足先登。
尉迟骁沉默许久,好不容易压下的失落又浮现眼底,终融为无奈。
“所以说,出手要趁早,不然——”
而司恬尔应是为同时能得金楼里两样旷世宝贝而心情大好,难得多说了几句,此时却话说到半截,也没声音了。
显然想到了让她寻找多年仍杳无音讯的无归哥哥。
无归无归,还真是一去无归。
尤其她倒是坦白得够早,早到把那人吓得不惜佯装咽气,迫使年幼的她以泪洗面守灵七日,亲手将他埋下。
而后接连几年风雨无阻的祭奠,直至有一年暴雨,竟将那棺材冲了出来,她怕他受冷挨冻,欲为他重换新棺,才蓦地发现,棺材里是空的。
遇訁.
她大闹一场,险些拆了整个村子,最终才得知,她的无归哥哥原来是为绝了她的念头而假死。
她悲恸欲绝那七日,则是司韶令每日悄悄给棺材里的人送食物,直等她埋了,又暗中将人放出来。
简直可笑。
她与司韶令闹得天翻地覆之余,便也下定决心,总有一天她要找到无归哥哥,当面问他为何要对她那般绝情,哪怕他仍对她避如蛇蝎,那些白白为他流过的眼泪,她也要让他一滴不落的还回来。
一时间,司恬尔和尉迟骁皆是神情郁郁,周身所笼罩的压抑气氛与整个厅内弥漫的喜气格格不入。
尤其那些百姓们分明对江恶剑毫无好感,此刻望着司韶令与江恶剑终于饮下这当场劈来的“合卺酒”
,不知是过于震撼还是心生怯意,悉数不再有任何阻挠,甚至顺着祁九坤兴高采烈的起哄,也一个个闹腾起来。
只见祁九坤已借着酒劲半边身子都挂在那老妇人身侧,一张红扑扑的老脸几度朝对方肩头贴去,笑嘻嘻冲江恶剑道:“我看这专门接待来使的金羽驿确实不赖,给你们做洞房绰绰有余,不如今晚也腾一间来让我这小老头享受享受?”
“……”
江恶剑才面红耳赤着喝进的最后一口酒险些喷了出来。
亏得他心心念着这是与司韶令的合卺酒,一滴都不可浪费,便“咕咚”
咽下,与司韶令对望间,一时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倒并非由于其他,而是他下意识地想,再来一场洞房过后,他是否还有命活。
显然看出他在疑虑什么,司韶令冷峻的嘴角微抿。
“祁大夫真是老不知羞啊哈哈……”
而祁九坤那一番话无疑也引来其他百姓的大笑,且与此同时,萧临危一双视线更尤为阴鸷可怖地投过去。
他堂堂北州王下榻的驿馆,肯让他们这些贱民进来已是极限,竟还敢不知天高地厚地住进来,他看他活得不耐烦了。
吓得祁九坤赶忙撇嘴又往厉云埃身后躲了躲,醉醺醺道:“你这媳妇看着壮实好生养,心眼子可真小。”
萧临危:“……”
“看看你家老二的媳妇,”
他又啧啧着扭头向江恶剑挤眉弄眼,“小子,这下你以后不用叫师叔,可以叫夫君喽。”
“……”
听出他是在故意揶揄前日他冒充陶梧的那一声“师叔”
,江恶剑顿时心下窘迫,不过面上倒强行挤出一声笑来。
呲牙道:“那是我们之间的情趣,哈……”
而他笑声未落,蓦地耳尖一动,听见司韶令竟就顺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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