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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放轻松些,”
司韶令却道,“倒也不用顾忌我爹,他们夫妻二人如今早已退隐江湖,给他们一个清净,就算是你们最大的诚意了。”
“你……”
而就在柳钰吹胡瞪眼间,又见他忽地神情一变。
“司少侠!
你们不要逼我!”
原是厉云埃见他不理会自己,已转身事不关己地再次朝关押鬼士的屋内而去。
厉云埃方一推门,柳钰也再按捺不住,猝然搅起背后三尺环刀,人虽年迈,力道却是可翻山倒海,辟得朔风刹那掀起一众袖袍,直奔厉云埃看似单薄的后背。
厉云埃却头也不回地缓缓进门。
只因与此同时,司韶令那柄泛着墨光的荆棘剑也蓦地出鞘,铮然与环刀相撞,剑身犹如乌黑蛟龙,扯出一股由强鸷内力所化银雾,肉眼清晰可见地在剑尖萦绕流转着,仿若被赋予生命般,只以短暂的一瞬,便顷刻吞噬环刀所迸放的惊人杀机。
待环刀飞回柳钰手中,再与荆棘剑相比起来,朴素得像是一把破铜烂铁。
司韶令的内力确实无人能敌。
只是五年前他被五派从江寨救出时伤势过重几欲死掉,从那之后江湖中也隐约有传言称,他除了眼疾之外,身体即使恢复,内力也不可能再如从前。
所以柳钰方才明显是在探底,好在司韶令丰沛可化形的至高内力并不是能骗人的,眼下柳钰再不甘心,也即刻便知,仅凭他一人之力根本无法与司韶令抗衡。
“魏掌门,难道就要一直袖手旁观不成?”
只听他突然问旁边站立已久的魏珂雪。
却见魏珂雪笑了笑道:“柳前辈莫怪,师兄一直待魏某亲如兄弟,魏某即便是掌门,也不能轻易对他出手。”
“……”
擎山弟子中只有陶恣似一脸不甘,但这次倒是忍住了没有开口。
“也罢!”
柳钰像在预料之中,“那既然司少侠仗着内力无理蛮横在先,休怪我神酒也不讲规矩了!”
江恶剑正小心从江子温手中抽回指尖,轻轻替她拭去眼角湿润,闻言眉头一皱,心想就算是这几个神酒弟子一起动手,也不会是司韶令的对手,他们还有什么其他手段?
却下一刻,窗缝轰然扑进数道盈满攻击气息的天乾信香,让江恶剑全神贯注间险些在一刹那被摧毁了神智。
幸而,以往也曾有过不止一次的如此经历,才硬着头皮接下了这眨眼弥漫天地的多重压迫。
柳钰竟想以他们五人的天乾信香来压制司韶令?
还真是如他所言,不讲规矩了!
这以信香强行压人的行径可谓江湖最不耻,看来他是铁了心认定司韶令在包庇他,众目睽睽之下,连正道所谓的名声都不要了。
也不知该说他不择手段,还是过于刚直。
而紧接着,司韶令霎时迸释的梅香如山呼海啸,明显震怒不已,竟硬生生以一己之力将神酒那五人悉数掩埋。
使得江恶剑被冷汗淋透的身躯虽然麻木,但总算感到一丝丝温度。
耳际再次传来刀剑相迎的阵阵厉响,五脏六腑皆如摧裂,江恶剑却在头昏脑涨中,又念头一转。
不对。
柳钰不像是这般无脑之辈。
明知实力悬殊,他们不该莽撞至此……
那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冒着不耻之名合力使用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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