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悉数是半年前,他眼看着他如一具待葬的尸骨冰冷躺在床间,祁九坤同他絮絮叨叨的叹息。
——他一心要让你杀他报仇,认定他死了,你才能活,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求生欲望,谁也救不了他了。
——不是有金菩提么。
——再这么昏迷下去,别说吃了你那么多颗金菩提,就是网罗来天下所有灵丹妙药,也救不回来。
——要我说都怨你,你不先动手,他怎么会……
——那就让他忘了。
——什么?
——忘了我。
——……
——但凡让他痛不欲生的,都忘了。
——真的?你可别后悔。
——后悔?我现在唯独后悔的是,没有早日陪他一起下地狱。
“夫人……夫君……”
片刻失神间,只见江恶剑已紧靠他前伸的长靴,意识模糊地咕哝。
司韶令终捏着手中以血而成的那一幅画起身。
另一掌间血迹斑斑,毫无知觉地自怀中摸出一物。
竟是一枚隐息丹。
来日方长,这一次,他不急。
他要看着他心里无一空隙的被他占据,纵他们二人皆万劫不复,也绝不敢再弃他而去。
掰开江恶剑的嘴,指尖蹭过湿淋淋的虎牙,便欲将隐息丹给他塞进去。
“我不吃……”
不料分明早已神志不清的人,却在垂眸看到他掌心隐息丹的下一刻再次剧烈挣动。
“我不吃……这破玩意!”
“我就要你!”
“你碰碰我!”
半年来每逢发情都免不了服用此丹,虽对抑制情汛确有奇效,更是寻常百姓不可多得的珍物,江恶剑却咬紧牙关,拼命推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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