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淮清侧首也看到了他。
不过现在这情况两人显然没法说上话,因为那满脸泪痕的老妇人还在拼命把那张红票子往宫淮清手里塞:“这些花不值那么多钱,不值那么多。”
“没关系,我是giroflée的收购商,我们在这收几十年花了,和你们这些花农早算一家人了。”
宫淮清又很快把票子塞回妇人手里,眼睛也不眨地撒谎,“拿着吧,我今天花还没收够,也赶着回去交差了。”
妇人虽然老,但也能看出宫淮清穿着不像收购商,而且说到giroflée,妇人更不肯了:“那个优……优,我不会读,那个公司啊,可不收这种花,我这都是淘汰下来才拿来卖。”
“没关系,”
宫淮清似乎失去了在这儿和老妇拉扯的耐心,“平时这些花都是三毛收去卖十五,三块买去卖五十,怎么我都不会亏的。”
言毕,宫先生手腕的名表光线下闪动,妇人虽然不懂,眼神也不好,但这光泽闪动,也能知道价格不菲。
姜青寒:“……”
老狐狸说得可真直接。
在姜青寒印象里,宫淮清的耐心一直很好,这突然直截了当的解决方式,姜青寒一时还不习惯。
而且,虽然姜青寒知道宫淮清是出于让妇人收下这份钱才说的这话,但这详细的数字……总让姜青寒想起了资本家那成倍赚取利益的罪恶模样。
妇人似乎也被宫淮清这话说得给噎住,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随后宫淮清递上了一张印着giroflée公司的名片,妇人看了看名片,宫淮清又低头对她说了句什么,妇人才一再道谢并离开了。
“资本家接济穷苦人民?”
姜青寒打趣他。
宫淮清笑了一下:“可不是接济,梁城这块地也是giroflée的鲜花主要产地之一,花农们辛苦了这么多年,我就回馈一点点而已。”
姜青寒:“……”
听起来更资本家了。
宫淮清从妇人留下的白兰花手串中挑了一串花最多的,问姜青寒:“要不要戴?”
白兰花很香,拿起来就清香扑鼻,不过,说是手链其实就是一条线穿过白兰花,能固定在人的身上,很简单。
“好啊。”
姜青寒想起自己上一次戴这种花还是在很小的时候,大概三四岁吧,这些香香的东西,小孩子最喜欢了,原来外婆也很喜欢,每次到街上都要买几根,就小小一条,能香整整一晚上。
虽然这‘手链’很简陋,但宫淮清给他系上的时候还是很认真。
幼白的白兰花落在姜青寒手上,虽说和姜青寒的穿衣风格不搭边,但姜青寒手腕也生得好看,宫淮清系得也很好看,看起来倒也不违和。
而且很香。
姜青寒感觉自己整个味道都变甜了。
尤其宫淮清还选了挂了最多白兰花的那根,光系在手上就香得不行。
“香多了。”
宫淮清给他系好,悠悠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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