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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如重锤落地,祁宵月轻飘飘地说完,还扬唇对着杨毅笑笑,好像一切都无关痛痒。
隔着不过五米的距离,两人之间的气氛陡然间剑拔弩张。
杨毅眸光漆黑,咧起的笑有些狠意:“小娃娃,你可真敢说。”
“不敢不敢,实话罢了。”
祁宵月拱手,“我这等末流小辈能得到这样学习的机会还要感谢应家慷慨高义,就是不知道那些故意找茬辱没应家的到底是怎么想的了...莫非是看不惯应家名声鼎盛,想要取而代之?”
“恕我直言,有这种想法之前,还是先掂量掂量自家的分量比较好,自知之明这个东西,没有也挺丢人的,是吧?”
虚空之中,两人目光交接,火花迸溅。
王然经理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他忍不住不顾礼仪地探了探头去看祁宵月的表情,圆脸上皆是惊异之色。
杨毅这人平时仗着自己能耐够强蛮横惯了,整个玄学界都对他的狠厉有所耳闻。
但年轻弟子能力微弱不敢去招惹,老一辈自恃身份又懒得计较,除了当初应三这个圈外人讽过这人一顿,这些年祁宵月是第一个敢跟他正面刚上的。
王然一咧嘴,露出一个戏谑嘲讽的笑。
“杨毅先生,您看这小辈都懂的事儿,您一大把年纪了也就不要纠缠了吧。”
杨毅又不是他应家的客卿,这都踩到头上来了谁不不可能还能礼貌相待。
“万一今天的事儿传出去,百家说你杨家仗势凌弱,不容小辈,还非议应家,质疑玄学大会的意图和公正,这种话怕是对你杨家也不好吧。
我知道杨毅先生没有这个意思,但众口难辨,我想您也不想闹出这样的笑话。”
“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大家好生相处,以和为贵嘛。”
王然说得义正言辞,摆着的脸上都是和善的笑意。
如果忽视那眼神中的冷意,这话听着就是打圆场的意思。
杨毅冷脸与他对视,苍老的脸像寸寸老树皮,皲裂粗糙。
他一甩手,宽松的袖筒带起一阵风,王然被这股风刮了个趔趄,险些没站住。
待稳住身子,杨毅却早已离开原地,踱着步往前走去。
一条细细走廊,并排也不过只容得下三人走,祁宵月不闪不避地站在中央。
杨毅目标也明确,阴鸷的目光一直锁定她,吸音地毯厚重结实,但他缓慢的脚步声却像踩在每一个人的耳膜上。
咚咚
王然捏紧手,额上有些冷汗。
这可是三少爷交给他招待的姑娘,万一杨毅一冲动要动手...
他喉咙一紧,赶紧就要追上去。
可杨毅却停住了,就在距离祁宵月一米远的地方,他停了步,不再上前。
他背着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模样精致的年轻姑娘,极其面生,是他没见过的新面孔。
“你是哪家的?”
他问。
“无名家族罢了。”
“叫什么?”
祁宵月一弯唇:“晚辈姓祁,祁宵月。”
“好,祁宵月。”
杨毅忽的笑笑,干瘪的嘴唇上裂出一道道细缝,咧开的嘴恍若要渗出血迹,“我记住你了。”
“玄学大会上我倒要看看你会有何等表现,能值得你今日在我面前猖狂。
到时候我就要问问应家了,他们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会将一个小屁孩与我们等同。”
祁宵月正面对上他的挑衅,闻言莞尔:“那您就等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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