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曾静白。”
应三没避讳这个名字,只“嗯”
了声,没再追问。
两人之间的对话蓦地中断,祁宵月下意识捏了下指腹,想再说什么,搜刮了一番却发现无从开口,她只能干巴巴看着微信界面,任屏幕渐渐逐步变暗,最终熄屏。
她没再点开。
夏寄纤用余光瞥见,问:“现在洗洗睡吗?”
现在八九点钟了,冬日夜里黑得早,也黑得沉,她们没拉上那个令人膈应的红窗帘,只闭了窗,有淡淡的月辉洒进来,屋外风也大,有树枝不停在拍窗,乍一听还有些渗人,但两人均没在意。
祁宵月把手机放桌上,起身穿上拖鞋,往浴室走,声音有些难以察觉地颓:“早点睡吧,后半夜估计没得睡了。”
夏寄纤眼利,一瞬间发觉了她有些不对劲,调侃道:“怎么回事啊,这是跟谁聊的等死的心情都聊没了?”
祁宵月不回头,顺手拎起床尾的抱枕往后砸。
这一手准头极好,劲也不轻,几乎是冲着夏寄纤的脑袋而去。
夏寄纤侧身一避,没想到这枕头的速度比她还快,没躲过去,正巧砸在了右脸上。
“祁宵月,心太狠了你。”
夏寄纤揉着自己的脸,半真半假地抱怨:“看你这反应我就知道我又猜对了。”
祁宵月连眼神都没给一个,自顾自进了浴室,摔门,扣锁,放水,一气呵成。
哗哗声起,床上,夏寄纤抱着枕头看着紧闭的浴室门,摇头失笑。
“真是个小公主脾气,不高兴就打人。”
“不知道应三怎么受的,啧啧。”
夜里两点,弯月倒悬。
风静了,声音皆消。
天幕黑沉沉,乌云在缓慢地迁徙,一点一点遮着月光。
黑鸦不知被什么惊动,有几只扑闪着翅膀停在了光秃秃支棱着的枝丫上,嘶鸣两声,继而眼珠猛然转移,紧紧盯着二楼未拉窗帘的两间房。
灯早已熄灭,月光消散,黑夜吞噬着宜陵山。
四处都是沉寂,小小的村落里,没有犬吠,没有虫鸣,没有人声。
唯有那两间房里的人,酣眠在暖柔柔的床榻上,发出微弱的喘息声。
忽的,好像什么在响。
声音细细的,一阵一阵地从村子深处传来,音调高又软,连绵不断。
“哇哇哇”
像是婴儿的哭声,不凄厉,却惹人疼,好像是谁家的孩子在夜啼,没人哄,一直断断续续地哭叫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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