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孩子抓起,塞在刚刚进来的王义手中,“送出去埋掉。”
在秋菊的哀求声中,早产儿被抱走了。
秋菊仿佛被摘去了心肝,她惨叫一声昏厥过去。
王义出了晋王府后门,孩子仍在他怀抱中昏睡,血污的小脸蛋红扑扑的。
他怜悯地叹口气:“咳,这是,“快说,不告诉清楚,我抱孩子到晋王面前出首。”
“去不得,千万去不得!”
王义赶紧拦挡,“杨兄,我告诉你,可千万保密呀。”
“其实,你过于小心。
你我至交,情同手足,凡事都无需隐瞒。”
“你有所不知,此乃晋王之子。”
王义遂把经过说了一遍,“这是。
高大宽阔的武德殿里空荡荡的,没有几件像样的装饰品,也没有众多的宫娥太监侍候,只有太监刘安一人守在门外听候差遣。
大凡开国皇帝都比较节俭,杨坚身上更是不乏这种美德。
就连穿的龙袍早已褪色了,仍然不肯换一件新的。
刘安偷眼望去,杨坚批阅奏章头也不抬业已入神,未免心内焦躁。
因为今天上午,是约定与王义见面的日子。
说起来,刘安虽不是地位显赫的总管太监,但他身份却非同一般。
因为他聪明伶俐,善解人意,能言善辩,且又诗书画俱佳,所以甚得文帝杨坚赏识,让他做了长随,终日不离左右,杨坚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他。
杨广正是认识到刘安这一特殊身份的重要性,才不惜放下亲王架子,主动屈尊与之交好,并不时有所馈赠,使刘安受宠若惊,心甘情愿地为杨广效劳,定时向杨广通报消息,使得杨广如同在文帝身边安了一双眼睛。
刘安不得脱身,暗自心焦。
他想,王义在品茗堂等待说不定该如何着急。
思忖片刻有了主意,他轻手轻脚走到御书案前:“万岁,奴才有一言启奏。”
杨坚放下手中笔,揉揉发酸的双眼:“何事?”
“奴才见万岁如此勤劳国事,深为万岁龙体担忧,当稍事休息才是。”
刘安斟酌着说,“况且皇后娘娘凤体欠安,万岁又该去看视了。”
近日独孤皇后感受风寒,已将息两日。
按宫中规矩,后妃染病不能与皇帝同室。
而独孤皇后自与杨坚结发,就已定下家规,不许杨坚与第二个女人亲近。
杨坚独眠两夜也觉寂寞,如今刘安提醒,便站起身来:“也好,带路去凤栖宫。”
杨坚出武德殿漫步向前。
春日融融,暖风微微,顿觉神清气爽,周身充满活力。
临芳殿前,繁花竞放,柳枝轻拂,蜂舞蝶戏。
花丛中两名宫女手执团扇正在扑捉纷飞的彩蝶。
那天真烂漫的快乐景象,使得杨坚不禁驻足观看。
两个宫女正玩在兴头上,并不知皇帝驾临。
刘安就要上前申斥,杨坚拦住他:“不要扰了她们的兴致。”
依然饶有兴趣地注视着。
二宫女在花间穿游,如仙子飘逸。
虽说未饰金玉,但那天生丽质,真如名花初放,端的光彩照人。
随着扑蝶动作,袅婀的腰肢,真如杨柳枝般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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