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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两架直升机打得难解难分,另一架则正在抓紧时间营救这些从别馆里逃出来的普通公民。
而地下,一抹金色在暗黑的虚空中流转。
“不好意思,我说刚才说谎了——事实上,我一点都不为此感到遗憾。”
外间墙壁簌簌掉落砂石碎砖,草野朔站在雾气里,任由哈利湖冰冷刺骨的湖水没过他半截小腿。
空气中氤氲的雾气忽然一滞。
死去的大上祝善缓缓低下头,灰白无神的眼睛透过那副面具,沉默地注视着脚下。
漆黑的深渊里什么都没有,占地足有整栋别馆那么大的腕足不见踪影。
“千里迢迢赶到这里,不仅完好无损地取回了储备粮,还能享用意料之外的加餐……”
“我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
“降谷先生!
您快看那里!”
“有什么事直接说,风见,我现在很忙——”
警用直升机对上军用的鱼鹰,难免落入下风,安室透正咬牙切齿地端起枪打算学一把那个混蛋FBI,却见到对面的鱼鹰忽然停止了对己方的攻势。
“……怎么回事?”
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安室透转过头,“风见?”
风见裕也背对着他,整个人都贴在玻璃窗边,从姿势看,几乎是将全身上下的重量都压在玻璃上。
顺着他视线的方向,安室透朝地面望去。
废墟之上,残骸的顶端,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毁坏的建筑还在不断向下塌陷,然而对方却好似不受影响般,稳稳站在原来的位置。
价值连城的黄金被烟尘淹没,先前被挡住的事物露出些许真容:
断壁的阴影中探出一截摇动的影子,在锁链与腕足间不断变幻,摇晃着抵在青年脚下。
残垣下陷,而他却在不断上升。
耳畔响起鱼鹰开火的声音。
机关。
枪吵闹的“突突”
声此刻听在耳中,却显得无比遥远。
眼前的景象一阵摇晃,安室透扶住额头,后退一步,正要猜测这不适的感觉是否来自精神,视线不经意间瞥到整个人瘫在玻璃边的风见裕也,忽然意识到什么——
他转向直升机的驾驶位,猛地冲过去,按住了驾驶员的双手高举过头顶。
对方狠狠撞在椅背上,却没吭声,头部被迫仰起,露出头盔下一双混沌的眼神。
“起不来?……不对,这个高度不应该……”
警用直升机在空中划出好几道弧线,在一个惊险的高度跌跌撞撞,稳步下降。
如果鱼鹰在此时选择对他们开枪,很容易就能收获一个在近地高度炸烟花的表演节目。
——鱼鹰的确开枪了,但目标并不是他们。
“琴酒!
不是说要抓活的吗!”
基安蒂在剧烈的晃动中扑倒在座位上,坚硬的扶手撞进她的小腹,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狰狞。
她看不见外面的情形,只听得到鱼鹰火力全开、震耳欲聋的噪音,不得不扯着嗓子大声叫起来。
背对着她的男人没有回答她的疑问,而是脸色阴沉地从启动外置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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