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春花一听,白佳慧居然是要来真的?
年春花大气也不敢出,这个时候,她精得很,一句话不说,等着儿子摆平儿媳。
但她思来想去还是怕,悄悄下床,去把大门给拴上了。
福气刚进自家门,可不能让白佳慧跑去队长家闹出笑话来。
白佳慧现在不知道福团的福气,之后她就知道了。
哪怕是上辈子白佳慧离婚,不也是在富裕之后离婚的吗?年春花赌白佳慧看到福气就会让步。
这黑灯瞎火的,年春花轻手轻脚像做贼一样,因为太黑,她一不小心就在栓门的时候夹住了自己的手指,那根手指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年春花闷哼一声,痛得龇牙咧嘴。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年春花痛得在原地直打转。
以前吧,每次都是看见那些说了福团一句嘴的人踩到粪、摔沟里,年春花只是笑,没想到自己不小心碰见这种事儿,真是痛得钻心。
年春花捂着自己的手指头,痛得受不了,连忙去水缸里冰着镇痛。
年春花痛着痛着,又乐了。
她这是天黑了,不小心才夹到手指,但那些得罪了福团的,可真是随便走路都能碰到蛇。
年春花就这么苦中作乐,她自以为自己很小声,实则哪儿能瞒过白佳慧、楚志平的耳朵。
楚志平低声道:“佳慧,算了,你看妈悄悄跑去关门栓,以前哪个人和她闹她不大吵个几天几夜,现在她就是服软了,咱们做小辈的,得见好就收。”
白佳慧这才慢慢冷静下来,她也不想把事情做绝做难看。
白佳慧道:“以后你得对三妮好点,我那娘是后娘,导致我连初中都没念完,咱们三妮可不能和我一样。”
楚志平连连答应,他做爹的,不对自己孩子好还能对谁好?
在父母心里,自己孩子就是最厉害的,他咋舍得说自己孩子不如别人,咋舍得让自己孩子给别人当狗啊?
……
生产队的日子就这么平静过去,楚枫楚深照旧每天找知了壳、割猪草,陈容芳和楚志国更是勤快得出了名,每天的奖励工分几乎都被他俩包圆了。
陈容芳家的日子眼看着就要好起来。
年春花家,因为白佳慧闹了一场,年春花倒也稍微收敛了一点,算是暂时把其余的孩子也当个人看。
这都是暂时的,年春花只等着福团显现一下大福气,让别人心服口服她对福团的偏疼呢。
生产队的日子平静而充实。
就在这时,楚枫在喂小鸡的时候,发现自家那只灰嘴黑毛的鸡病恹恹的,什么也不吃。
秋日阳光炽烈明亮,大家都热得一身身的汗,这只鸡却蜷缩在一个角落,冷得羽毛一颤一颤地发抖。
鸡瘟。
这个名字出现在楚枫心里,她的心登时沉了下来。
在楚枫记忆里,就有这样一场蹊跷的鸡瘟莫名降临第九生产队,起初,陈容芳家的鸡全部死亡,再然后和福团、年春花作对的那些人家的鸡也都死绝,在大家的鸡死得七七八八时,福团带着所有医生都没见过的神奇植物,神兵天降一般解了大家的燃眉之急。
从此,小小的福团就比队里八十岁的老人还得脸。
楚枫不管福团得不得脸,她仔细察看自己家的鸡,眸色冷如波光,她只想自己家的鸡好好的,如果确定这鸡瘟和福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泥人还有三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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