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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久在病中,你的哥哥们日益牵挂,每人都来侍疾…你呢?你去哪里了?”
先帝看着这个面目冰凉的七皇子,深深叹息。
他屏退众人,拉着当时十七岁信王殿下的手,用尽最后一口力气:“你要守礼…不论以后有多大的权利…万万不可因皇位…兄弟阋墙,手足相残…朕要你发誓!
用你的性命来发誓!”
李邵修抬手,饮下一杯烈酒,酒水顺着脖颈滑落下来。
烈酒辛辣苦涩,如刀入喉。
他抬手又灌下几杯。
他从记忆中抽回,将那红符一扔。
红符咕噜噜的滚远了,滚到门前,在江柔安脚下停住。
江柔安闻见一股浓浓的酒气。
她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放下手中的衣袍,她抬眼看见,端坐于矮几前的男子。
空荡冰冷的殿里,只有信王一个人。
清冷的月光落在他的白衣上,似乎透着股消散不去的孤寂悲凉。
江柔安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信王殿下。
她脚步缓缓,走到他面前:“世叔,您喝酒了?您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是不是不能饮烈酒?”
面前的姑娘,眉目如画,眸中是浓的化不开的担忧。
实话实说,李邵修很少见过这样的神情。
真情实意的担心他。
江柔安看了眼窗外沉闷的天色,似乎酝酿着一场急促的暴雨。
她忽然想到,信王殿下是不是思念亲人了?
比如说,在后宫之中久不见客的安太妃。
她缓缓叹息,从矮几前抽出一张白纸,白皙的手指尖灵巧折叠,叠出了一只鸟儿似的玩意儿。
“世叔,您有心事么?”
江柔安面上露出了个柔和的微笑,将那纸鸟儿递到李邵修面前。
“这鸟叫心事鸟,把它从窗口掷出去,所有的心事便会随风化解。”
少女的目光漆黑晶亮,透着惹人注目的微光。
“我小时候,阿公去出征打仗,总是不回来。
我便苦恼,阿公怎么还不回来呀?便拿着这鸟儿一扔,许下心愿,阿公很快便能回来了。”
见他不为所动,江柔安大着胆子催促他:“世叔,你快点,试一试嘛。”
见他还不动,江柔安抓住他的手掌摊开,把那只鸟儿塞了进去。
又连推带搡的把人请到阁楼窗前,推开窗户,沉甸甸的湿气扑面而来,远处是浓的化不开的暗沉天色。
她眼含期盼的看着他,双手摆在胸前,作揖似的摇晃几下:“您试一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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