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我的?”
尉柯拿着那两束向日葵,有点没太明白梁清清的意思。
梁清清摘了手上的橡胶手套,随手扔进腿边的篓子里,声音清脆:“对啊,因为其中有一束是我的。”
第5章
尉柯拿着向日葵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明明下午才回来过的房子,装修也算得上温馨,但她站在客厅里就是觉得冷冰冰的,没什么人气儿。
自从她毕业后搬出来自己住,她就改了让阿姨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命的习惯,只请了两个不住家的阿姨轮流打扫房子,做饭什么的也都免了,偶尔开火也是她自己突发奇想又想学习点什么,结果住进来时随手冲了两百块的天然气到现在都没用完。
尉柯站在茶几前看了一圈,只有电视柜前的花隐隐露出了衰败感,她走过去腾出花瓶、重新换了水,然后拆开梁清清送的花束,将向日葵放了进去。
亮眼的黄色被大白墙一衬,别说,还真挺有生机的。
摆好向日葵,尉柯又连抽两张面纸擦干净花瓶外侧的水珠,站远些后仔细看了看,忽地轻笑出声。
大抵是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她会对着花、想着梁清清的脸笑出来,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脸上的表情随之变得有些错愕。
是该惊讶的,那个女人对她来说不过是一面之缘,话都没说过几句,这种时候想到她的确是有些不对劲的。
更何况,她连人家是a是o都还不知道。
自觉荒唐的尉柯收了视线,留下玄关和走道的射灯后回了主卧。
下午的澡冲洗得非常透彻,现在夜深了随便淋淋,她就躺到了床上。
宽敞奢华的主卧室里只有窗帘前的羽毛落地灯亮着,因为距离很远,亮度又调得昏黄,按说并不是可以影响尉柯入睡的存在才对,可是辗转反侧许久,她都没能睡着。
而关上落地灯,那些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现在回忆的画面就像打开了开关,在她的脑海里倾泻而出,尉柯只好又起身把灯打开,甚至把吊灯和四周的灯带也开了。
片刻前还漆黑一片的主卧在瞬间亮如白昼。
尉柯靠在床头,疲惫地呼了一口气。
江影说的其实也对,是与不是她都应该拿证据说话,这两天她得把亲自鉴定做了,不能光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发挥她的想象力,这只会让她看起来像个幻想症患者。
然而,即便有了这种想法,响起爸妈还有大姐用那样的方式和态度对待自己,她的胸口就疼得喘不过气。
这二十多年来,家人一直是她最重要的存在,她也一直以认为亲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和最让人踏实的感情。
可她们怎么就能因为一个外人,因为一个还没成为家人的人,就毫不犹豫地把她放到了对立面呢?
她今年二十五岁,二十三岁毕业,毕业以后才搬出来住的,大学以前都和他们同吃同住,这几千个日夜的相处为什么会敌不过白若雅出现的这短短几天?
尉柯眨眨眼睛,抬手抹掉眼角掉下来的泪,结果这个动作过后,眼角的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掉个不停。
明亮的灯光下,她的眼尾和鼻尖都红彤彤的,可她愣是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即便就算哭得再失态也不会有人听到。
不知哭了多久,尉柯的鼻子都有些不通了,她抽纸擦了擦眼睛,从床上下来后径直去了餐厅的酒柜前拿了一瓶红酒和一只水晶酒杯。
红酒没有提前醒,入口有些涩,尉柯却像没有味觉一般,一杯接一杯。
明明前不久她还让想喝酒的江影喝粥养生。
悲伤过度的尉柯忘了自己酒量很好,一瓶喝光了毫无感觉才反应过来拿少了,起身又去开了两瓶。
可她也忘了,酒这东西解不了愁,只会越喝越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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