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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燕泽玉有些疑惑,叶涟为何知晓他每日去练习马术的事情?但却也没有隐瞒,“要去的,辛钤还安排人监督我了。”
“下午我陪你一起吧。”
叶涟盯着虚空不知何处,“你挑的那匹马……其实是你哥哥从前的战马。
它通人性,认得你,所以也是它挑选了你。”
这话说得四平八稳,但燕泽玉还是察觉到其中幽微的停滞。
想来,叶涟还是没能释怀吧。
沏上两盏凤髓茶,叶涟头一次话这么多,就算是大哥去世之前,叶涟也从来都是温柔却显得有些冷冽的性子,不会主动与旁人搭话,除了大哥。
燕泽玉大抵也是沾了自家大哥的光,叶涟对他也更好些,会主动亲近,但也没有如今这样,絮絮叨叨,用那留了后遗症的苍老的声音与他说了很久。
下午他们一同去了马场。
那黑马果真灵性至极,甚至还未出马厩,遥遥瞧见两人,激动地高扬前蹄,几乎快要破栏而出。
“是青鱼……”
燕泽玉听闻耳边传来叶涟低声的呢喃。
而黑马似乎也听见了,立耳翕动,仰头嘶鸣——
“青鱼?”
他疑惑道。
“是从前你大哥起的名字……”
叶涟抚了抚青鱼后背的鬃毛,眼底情绪晦暗,“去跑几圈吧,许久不曾见过……跑马的样子了。”
中间两字含混不清,像是唇舌间最亲昵的称呼,燕泽玉下意识看了叶涟一眼,却恍然瞧见那眼睫下盖着的水光。
愣了半刻,但现在似乎说什么都不太合适,燕泽玉沉默地接过马匹的缰绳。
翻身上马、干脆利落。
马背上的少年英气飒飒,牵绳、扬鞭。
略过脸颊的疾风撩起身后青丝,衣袍翻飞,如星矢划过天幕。
虽然比起战场上真刀真枪见过血的燕澜延,少年尚且稚嫩几分,但依稀已经能瞧出及冠之后的影子。
叶涟长叹口气,思绪不知不觉飘远。
后日便是可汗的四十贺寿宴会……
由于皇后丧期,可汗下令,酒宴不予大办,所以宴请的宾客只是宫内的皇亲国戚,并不包含宫外臣子命妇。
届时,宫人们忙碌于宴会,众人齐聚撷芳阁,把酒言欢之际便是兵变的最好时机。
有了辛钤的帮助,王统领从中作梗,看守西南的边境防线形同虚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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