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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鸽的喙嘴尖利,用了全力的一啄虽然不至于流血,却也留下了一块泛红的痕迹。
辛钤眯眼,看着正低空盘旋的小东西,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丝杀意,但到底没动手。
那羽鸽似乎感应到什么,振翅转身,快速飞走了。
“嗤,小玩意儿。”
辛钤视线收回来,神色晦暗地盯着手背看一会儿,转而朝立在一边木桩上看戏的海东青招招手,“走吧,去看看跟这小鸽子一个性格的小家伙。”
子时三刻,在帐外围坐玩乐的人们大多休息了,只留下奴仆和巡逻的守卫。
太子帐内还未熄灯,余了些不甚明亮的烛火,晃悠悠的。
金戈守在门外,望见遥遥而来的颀长身影,赶忙迎了上去。
“太子殿下。”
男人将手中肉干全部喂给小黑后,将它放回天空。
擦干净手上的碎屑,视线扫过,下巴点了点帐内。
“他还没睡?”
闻言,金戈的表情一下就变了,神色惴惴,明明那么大个块头,神色却有些扭捏,昏暗的光线照着,那常年日晒的黝黑皮肤下泛出红晕。
辛钤还没见过金戈这副模样,饶有兴趣询问道:“他在干嘛?”
“呃……玉、玉公子说想沐浴……我……”
辛萨民族生来便是草原的臣子,牧牛放羊,粗犷豪放,以地为被、以天为席。
夏日雨水充沛时,在低洼地带汇集形成小水塘,男人们不拘小节光着膀子下去窜一道水便算作沐浴了;女人大多傍晚时分结伴来水塘边沐浴。
按理说,入乡随俗。
但辛钤可不认为那个矜贵的小东西愿意大冬天去终年不冻的湖泊沐浴。
能让金戈面红耳赤至如此……
男人挑着眉峰,掀帘入帐。
辛萨并没有中原人在室内放置屏风的习惯,有的只是分割帐内区域用途的提花帘。
所以一眼便能望到里面。
帘子轻透薄如蝉翼,烛光影影绰绰。
淡如烟尘的水雾袅袅升腾,少年身在雾里,精致漂亮的脸蛋有些模糊,尖俏的下巴撑在手臂上,整个人趴伏在浴桶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撩着水花玩儿。
一头青丝如墨,坠在身后,愈发显肩膀单薄,身段漂亮。
饶是不近女色的辛钤,也暗了神色,男人滚了滚喉结,提步时故意踏出响动。
谁知道少年眼皮都没撩一下,单手捧了些水珠撒到侧颈。
清透的水,晨露似的,划过线条优美的脖颈,皮肤下隐约可见的青色脉络都透着冶艳。
燕泽玉以为是金戈进来了,扬声道:“金戈,不用加热水了。
谢谢你——”
声线被水汽晕染地略显沙哑,浑身泛着股慵懒劲儿。
没有人回答。
燕泽玉正放空脑袋发呆,等了半刻才回过神来。
金戈怎么不说话?怎么没听到出去的脚步声?
心底一惊,少年手忙脚乱地想站起身,又想起自己如今一丝不挂的状态,刚起身又猛地往热水里缩回去,仓促间溅了不少水渍出来。
辛钤敛了眉眼,掀开提花帘进来,也不在意地上斑驳的水迹,瞧着满脸防备惊疑不定望向自己的小家伙,反倒觉得有意思。
少年清透的眸底倒映着辛钤轻佻的表情,整个人都缩到了离男人最远的边缘,下巴轻触水面,层层涟漪让水下的酮体也跟着荡漾。
辛钤看得呼吸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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