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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又转回了头,连余光也不留给周子成。
以现在看来,周子成对李启派人盯着他们这件事并不知情,所以守着他们的人应该是锦衣卫。
是锦衣卫倒也好办,今翰林院那边才是最高阶的军属,巡抚司的禁军和锦衣卫一并次之。
巡抚司首领是当年先皇一手提拔起来的,先皇对他有知遇之恩,如果知道了这些事情,对李启必然不会留情,那锦衣卫那边的人便可交给巡抚司。
周子成有一些急迫的往姜姒这边探了点身,压下声音和她说:“姜姒,在姑苏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但我现在也是真的希望你不要出事,即便念及当年的同窗之情,我也不会弃你于不顾的。”
姜姒盯着前面身姿摇曳的舞女,脑子里却想了别的事,以她对周子成的了解,他是分得清对错的人,倘若今日真相大白,那他也知道会怎么做。
不过此前人多耳杂,她也不会多说什么。
只偏过头和周子成笑了一下,“周大人到时候会知道怎么做的。”
此话叫周子成摸不着头脑,他正要再去问,可从罗婉又从外面进来了,他实在不想和罗婉再因为姜姒起争执了,便也只能作罢。
这支舞跳得长了一些,不过在这支舞跳完以后,该来的官员们都相继到来了,李嫣也坐到了右位去,狭长的眸却给了姜姒一个眼神。
姜姒垂下眼,适时退了出去,周子成见姜姒在看了李嫣一眼后就离开了,竟也忍不住的探起身要跟上去,却被罗婉一把拉住了衣袖。
“周郎去哪里?”
见他目光追随着姜姒,罗婉心里努力的按着那股无名火。
周子成便又坐了回去,佛开了衣袖上的那只手,“不去哪儿。”
见他这样一幅爱搭不理的模样,罗婉甚至都不太想和他吵起来。
歌姬们有序的退了出去,接下来走进殿来的是一批身着戏服的人,李启也有许久没听过戏了,他笑着和一旁的宦官说:“朕也好久没听过戏了,也不知是哪位爱卿安排的。”
寻常宫宴是允许大臣编排舞曲进去的,昨日他见过今天的曲目名单,里面并没有这场戏,所以才想到了应该是某位大臣编排进去的。
那宦官也笑着奉承道:“是呀,看这架势许是一出大戏呢。”
李启就笑着看向了他们。
那戏曲一共有十几个人,其中戏份最重要的,是一位怀着孩子的孕妇,一对恩爱的夫妻以及一个他们的孩子,还有一个胆怯的染了疯病的人,以及一个身居高位的人,看最开始的称谓,他应该是那个孕妇,那个男人和染了疯病的人的长辈。
戏曲最开始的时候,男人一家人其乐融融,从长辈手里接过了继承权,但这一幕被那个疯子看见了,他毒死了男人一家。
长辈生了重病,疯子把孕妇赶到了荒无人烟的地方,然后杀死了长辈,从他手里抢走了继承权和一份遗书。
他又派人去杀了孕妇,没想到孕妇活了下来,但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而疯子站在高位沾沾自喜。
看到这里,李启已经不对劲了,他脸色越来越沉,手里的琉璃杯被他握得咯咯作响。
接下来又出场了两个孩子,那是疯子的孩子,有一天疯子看见他的两个孩子偷偷坐了他的位置,他气急败坏,杀了自己的孩子,还去逼迫知情的大臣去死。
到此处,一些人已经左右窃语起来了,李启突然站起了身,然后猛的一脚把面前的木桌踢得四仰八叉的。
上面的瓷器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与此同时李启几近咆哮的声音响彻了整个长鹿殿,“这是谁安排的?是谁安排的?!”
他生气极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把编排戏曲的人剁成肉沫。
除却李嫣和那些演戏的人,在场所有的人都慌里慌张的跪在了地上。
“兄长因何愠怒?”
李嫣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茶,淡然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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