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自然是指欧阳随深。
赵兴尧嬉皮笑脸道:“他?他是谁呀?不是我说啊爹,人家现在可是你儿媳妇儿了,你应该叫他随深。”
人不在跟前,他还是敢皮一下的,媳妇儿什么的说出来都让人高兴啊!
璟王爷赏了他一个白眼,冷哼一声,甩袖走了,这儿子越看越闹心。
赵兴尧回到新房的时候,欧阳随深正坐在床边发呆,见他来了,便抬眼望了过来。
明明是最寻常不过的眼神,可赵兴尧就是心尖泛起了一阵战栗的酥麻。
银素等其他丫鬟在赵兴尧进来的时候就自觉退了出去,这是赵兴尧早就吩咐过的,这时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一个坐在床边,一个站在门口,在一片热烈的红色中对视。
赵兴尧走到桌边,倒了两杯清茶来到欧阳随深面前,递了一杯给他,“喝了合衾酒才算礼成,你身上有伤,就以茶代酒吧!”
欧阳随深听到合衾酒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事实上今天一整天他都如坠云雾,只是按照既定流程走罢了。
看着递过来的杯子,他终于认清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他是赵兴尧的世子妃了。
伸手接过后,两人以茶代酒饮了交杯,赵兴尧很是体贴的拿过他手里的杯子放好。
两人面上虽然都镇定自若,但袖中紧握的拳头则暴露了两人真正的情绪。
人生四大喜之一的洞房花烛夜,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当时接下圣旨答应成亲时欧阳随深并没有想那么多,但此时此刻他不得不去考虑,两个男人的洞房花烛夜该怎么办?
赵兴尧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坐到欧阳随深旁边,悄悄看了眼对方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那个……不早了,该休息了。”
欧阳随深心里咯噔一下,还是要来了吗?
他能退却吗?好像不行。
于是他应了一声,“好。”
见他反应如此平静,赵兴尧心下松了一口气,好歹没拒绝跟他睡一张床,于是笑着说:“都累了一天了,早点睡,对你的伤也有好处。”
原来他说的真是休息,欧阳随深顿时就松懈了下来,压在心口的巨石落了地,同时还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刚才想岔了。
赵兴尧见他没动,试探着问:“我帮你?”
“嗯?”
欧阳随深不解地看他。
赵兴尧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担心他动作太大会牵扯到伤口。
欧阳随深脸色变了变,不知想到什么,最后还是默默摇了摇头拒绝了。
赵兴尧也不勉强,笑着说:“那好,你自己来。”
说完他又站了起来,去衣柜里面翻腾了一会儿,拿了套里衣过来递给欧阳随深,“你身上的沾了血,换这个吧。”
欧阳随深接过,正准备脱衣服,却发现对方一直紧盯着自己,他极不自在地轻咳一声。
赵兴尧这才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真是的,看自己媳妇儿怎么还被当作登徒子一样?
为了不让欧阳随深尴尬,赵兴尧转身进了旁边的净室,匆匆洗漱完后端了盆热水到欧阳随深面前。
欧阳随深已经换好了里衣,赵兴尧拧了个帕子递给他。
欧阳随深见状忙道:“殿下使不得,这些该我来做的。”
赵兴尧一把将他按回床边坐好,蹲下身就要去拉他的脚踝,嘴上还说着:“这有什么,你有伤在身,我来就好。”
拧个帕子就算了,竟然还要帮自己洗脚,就算欧阳随深再不懂礼节也知道这是万万不可的,他慌忙叫道:“不行,殿下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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