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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焱轻笑一声,道:“您不是老说秦四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他没跟您说?”
秦权皱起了眉头,道:“这关四小子什么事?你别扯开话题!”
秦焱扬了扬眉毛,如此看来,倒是他冤枉秦四了。
“我打的什么主意?”
秦焱唇边笑意愈深,道:“我这点儿主意,五年前便告诉过您了,是您忘性太大不记得了吧。”
秦权想了想,惊道:“你莫不是还惦记着那……那人已经死了!
我亲眼看着他下的葬!”
秦焱整个人都颓了下来,侧身靠着桌沿,眼神盯着地面,怔怔道:“是啊,已经下葬了。”
秦权抿抿嘴,道:“洲儿,你莫要再……”
“我近日遇见一个人,像极了他。”
秦权眼皮跳了跳。
“再多给我些时日,就能确定了。”
秦权眼皮跳得更加厉害,他道:“确定什么?”
秦焱站起身来,走了几步,离灯火远了,半张脸都敛进了黑暗里。
“确定他回来了啊。”
秦权惊怒交加道:“秦鹤洲!
你疯了吗!”
“我疯没疯您还不清楚吗?”
秦焱已经走到了门口,忽地停下来,道:“从您打小教育我远离朝堂与军队,而皇帝仍旧强召我远赴西北领兵起,我便已经不是我了。”
他以手掩面,自嘲道:“可是这些……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
我只想要这一个人,就一个人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这话是对定国公说的,又似乎是在问他自己。
秦焱离开了。
年愈花甲的定国公没有再说话,颓然地靠在了椅子上。
礼部院里那棵银杏树,终于连最后一片叶子也落尽了,化作了湖中鱼与土壤的养料。
笼罩在邯京城中的那阵阴翳似乎已经散去,街头巷尾谈论的不再是首辅将军,市井八卦、深宅红粉又成为了邯京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张衡水偶然会同裴俦谈起内阁的一些近况。
景丰帝似乎无意选立首辅,且他一心求仙论道,许多朝政上的事便放权于龙渊阁。
没了裴俦的制衡,那石公平便称了霸王,带领着龙渊阁中的其他世家,连日里想着怎么整治清流一党,还有重拾从前世家如日中天的“盛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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