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远比朕还大上八岁,泽瑜,你今日见,振远的身体看起来还好吗?”
皇帝的神色堪称平和,似乎只是关心老友一样。
赵泽瑜:“……”
真当我没读过史记吗?
我要是说洛帅“饭斗米、肉十斤,被甲上马”
陛下您今晚还睡得着吗?
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还得充当“奸佞”
,赵泽瑜感觉自己说什么都不对,试探着道:“儿臣并非医者……”
瞧着皇帝的眉毛挑了起来,他赶紧接上话:“不过洛帅身穿盔甲,又长途劳顿,儿臣瞧着洛帅风霜满身,面容疲惫,也有些史书中英雄迟暮的感伤。”
皇帝长叹了一口气:“这些年也是边境不安生,让振远搭进了数十载,子衡也弱冠好几年了,都没见过他父亲几回,也该一家团圆了。”
赵泽瑜心中雪亮,绕了这么大弯,这才是皇帝的目的。
想到兄长,赵泽瑜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洛帅回朝,本该成为兄长一大助力,看来陛下是想夺了洛帅的军权。
夹在父亲和舅舅之间,仁孝至极的兄长该多难过?
他心中不由得挖苦皇帝:早二十年您怎么不说稚子年幼,体谅一番洛帅,让他们一家团圆呢?
“泽瑜,你在想什么?”
赵泽瑜赶紧把脱缰的思绪拽回来,一时词穷,口不择言道:“儿臣只是听父皇宽仁,体念洛帅父子情深,深感父皇英明罢了。”
皇帝听了笑得满面春风,大手一挥:“我儿不必羡慕振远父子之情,朕从前待你不够周到,今后你便日日上朝,朕也会时常召你来教导的。”
当空一道圣宠降下,赵泽瑜愣是被这盛宠砸得头晕眼花,一番小心尽付东流,砰地一声跪伏在地,那声音听得身子骨脆得不行的于大人膝盖都软了一下。
皇帝十分愉悦的声音故作惊奇:“泽瑜这是做什么?”
赵泽瑜把面带苦相的脸埋在手臂间,感激涕零:“儿臣何德何能,能得父皇看重?儿臣喜不自胜。”
喜极而泣,泣涕涟涟,怜己命苦。
皇帝满意极了:“既是知道朕的苦心,便不要辜负朕的期待。
好了,你也起了个大早,想来现在也累了。”
那我求您就赶紧放我回去吧。
“那泽瑜就留下陪朕用膳,也休憩一番。”
晴空霹雳,赵泽瑜觉得自己被劈得外焦里嫩,爬都爬不起来了。
于承梁能做到这个官位,眼色很是有一番,用神色表达了对赵泽瑜的恭喜之意,就麻溜地圆润退下了。
赵泽瑜麻木极了,只觉得他那恭喜的脸色像是报丧。
陛下的膳食自不知比赵泽瑜这破烂皇子素日吃得要精细不知百倍千倍,赵泽瑜坐着却感觉活像针扎似的,看着山珍海味丝毫没有食欲。
还不如让他站着伺候陛下用膳呢。
想了想,他还是没有多事为陛下布菜,他手比脚笨,若是不慎犯了陛下的忌讳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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