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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端着餐盘怔然,兴许她也会有一丝同情他,于是低叹着说:“小温总,吃一些吧,别把身体搞坏了,等您父亲消了气,您总能出去的。”
温郁不说话,他低眼看见从门缝里透进来的光,略微转了头,眸子无波无澜,语气平静:“她走了。”
“……谁?”
阿姨颤颤巍巍地问了一句。
她看了坐在地上的青年一眼,迟疑着问:“您怎么哭了?”
哭了么?
温郁毫无知觉,他不说话,像是灵魂都被抽丝剥茧,成了个没有骨头的棉絮娃娃。
阿姨把门关上。
温执为了防止他找工具破门也防止他自尽,把房间里收得空荡荡的,甚至连送饭的碗都是塑料的。
怎么都能死吧,在了绝生命这一条路上,温执总挡不住他的。
他的母亲一直活到现在,是因为她根本不想死。
我很爱你的父亲。
刘婧婧小时候曾对他这么说过。
温郁又躺回床上,看着空白的天花板,思绪了无边际。
听说人死前最后消失的是听觉,那么在他死前,还能听到林羡清叫他的名字吗?
他应该是不怕死的,只是有点不甘心。
他承诺过要解决温家的事,要娶林羡清回家,他费尽心思在她父母面前献殷勤,好不容易讨得欢心了。
人生以后总该好过一些了吧,他这么想着。
温郁闭上眼,是他搞糟了一切,没能完成承诺的事,还重新被锁了起来。
林羡清会为他难过的吧,她会哭吗?
眼睫变得潮湿,眼底模糊起来,他不敢睁眼,怕眼泪掉下来。
他不死,他怕林羡清难过。
他为林羡清而活。
“好想见她。”
青年哑声念出声。
“好想见她。”
“好想见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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