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瞄着许鸢,用一种直白透骨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圈:“她确实很美,只是红玫瑰与白玫瑰各有各的好,能同时拥有总不是坏事吧?如果是资质普通的女人,我也不敢往谢家的庄园里送啊。”
许鸢被他的眼神看得很不舒服,她陪谢盈朝站了很久,也有些疲倦,低声对谢盈朝说:“我去下洗手间。”
关于男人们的对话,她并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后续。
离开宴会厅时,她看见谢斯止一个人靠在墙边,一手插兜,一手端着酒杯。
他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她身上。
见她终于注意到了自己,他朝她笑笑。
打从提出讲和以来,谢斯止一直很老实,仿佛又变回许鸢一开始认识的那个阳光明朗的少年。
虽然偶尔会借着教她射击的由头抱她一下,但这些都在许鸢能忍耐的范围之内。
在她教他画画的时候,他也很专心,不再说些奇怪的话,做些奇怪的事了,不过许鸢总觉得他看似收敛的背后是在酝酿的更坏的心思,他的心思一向叫人猜不透。
许鸢离开了宴会厅。
谢盈朝精力过人,这场生日宴恐怕要持续到深夜才能结束。
因为考试的缘故,她午饭就没有吃,在那之前,她必须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否则会撑不住晕过去的。
单独的休息间就在宴会厅的一旁。
走廊上灯光昏暗,许鸢看见不远处地上趴着一个人。
“您没事吧?”
她走到那人面前,问道。
那是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男人,他穿着西装,长相十分斯文,他胸口起起伏伏,喘息十分困难。
他看见许鸢,像是看到了救星:“我是谢先生请来的客人,家族遗传病犯了……”
许鸢穿着晚礼服,没有随身带手机,她站起来:“我去叫医生。”
“小姐,请您等等。”
男人尽管虚弱得不得了,依然很有礼貌,“我只需要呼吸新鲜的空气就能缓过来,能不能请您扶我去天台透透气?医生赶来还要很久,我快撑不住了,求您帮帮我吧……”
许鸢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但这男人不像坏人。
以及,他看上去真的很虚弱,仿佛下一秒就要死掉了。
“求求您了,我……我喘不过气了……”
男人呼吸越发急促了,“求您了……”
许鸢犹豫了几秒,出于不忍,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
宴会。
谢静秋问身边的谢铎:“你觉不觉得,谢斯止好像很在意许鸢。”
谢铎震惊于女人敏锐的直觉,但很好地掩饰住了心底的震惊,他晃了晃杯中的酒:“哪里看出来的?”
“他刚才的眼睛一直看着许鸢啊,你没发现吗?”
“那你是不是也很在意谢斯止啊?”
谢铎问道,“你如果没有一直看着谢斯止,又怎么会知道他一直看着许鸢?”
谢静秋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不过在我看来,他盯着许鸢看也很正常。”
谢铎不正经地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像嫂子那种识趣的美人,我也喜欢看啊,不过你可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大哥,否则我倒霉的。”
谢静秋甩了甩一头短发,嘁了一声:“大哥难道会不知道你的德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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