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L城子夜漆黑混乱的街道,酒吧里打出来的红□□光,沸腾的人群和成排的酒杯。
后来她被他托起来,膝碰着他的腰,伏在他耳畔:“陈北炙,我喜欢你。”
这句话她在京大附中的小操场外也说过一次。
那次他打完球,两人往回走,他拿着她的卷改,顺手在上边签了个家属的名,两人路过小操场,里边几对小情侣,最青稚羞涩的年纪。
她说喜欢他。
但是这句话吞没在两人交缠的呼吸里,陈北炙没听见,她没让他听见。
时隔一年,在初夏夜晚,L城街头,他终于听到了这句话。
氧气稀薄,酒精灼烧,她穿着跟他同款的T,长发半散,垂在他的领口,肩头。
又说了一遍:“想跟你一辈子。”
这句话他没招架得住。
于是吻得更深,她头上那串珍珠发带也掉了,她没管,他也没管。
直到陈北炙叫的车来了,停在外边,打双闪。
他给她开车门,等她进去后也坐进去,跟司机确认地址。
确认完扭过头看她。
这会儿她已经因为演出和酒意有点困了,但看着他的时候又撑着精神头,两人的手一直没松,指根磨得滚烫。
他说:“睡一觉。”
她摇头,外边灯牌的光穿过车窗,打在她的侧脸上。
“爷这辈子交在你这儿了,冬。”
又问她:“明天有演出吗?”
她摇头。
他就跟司机说,不用去第一个地址了。
L城的雨季在一月份,但是这天难得掉了雨。
司机一边回打方向盘,一边说明天应该会凉快点,阳光也会很好,L城一年四季都被阳光晒着。
她听完,转头说:“你还记不记得之前说的?我们明天去天文台看日出吧。”
他说:“行。”
这天晚上两人没怎么睡,外边的雨停了,空气还湿潮着,混着淡淡的酒精味,和沐浴乳的香气。
她握着他的手臂,额头挂着细汗,叫他的名:“陈北炙。”
也终于看清那个一直没看清楚的纹身了,是一个英文单词。
Harbor
港湾
后来叫不出他的名了,但是勾在他脖颈的手一直没松,他碰着她的额,问她明天起不起得来看日出,起不来去看日落也行。
她说看过日落了,想跟他看日出。
呼吸缠得特别紧,心神都在当下这件事上,所以他没问她什么时候看的日落。
第二天早上六点的时候,两人开车上了天文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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