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系统里求生的日子漫长又煎熬,兑换成现实时间却很短,老于父子俩所受的影响有限,一周就出院了,之后一直住在附近,等着游惑和秦究苏醒。
“我刚刚接到的医院通知,说可以来看你们。
我估摸着应该是醒了。”
老于走过来,掏着纸巾擦额头的汗。
他指了指住院楼说:“本来我们直奔那边的,刚巧在楼下碰到那个小护士,她说你们来这做体检了。
现在这是在等着做,还是已经做完了?”
“做完了,等报告。”
游惑说。
“哦,挺快。”
老于点了点头。
他绕去自助机那边看了报告排号,又绕回来,在就近的椅子上坐下,听着于闻咋咋呼呼地告状。
于闻说:“哥你知道么,我们之前每天都来,每天都被住院部拦在楼下。”
“为什么?”
“因为这边的加护病房不给探视啊。”
于闻抬着下巴开始吹,“我,还有老于,我们爷俩好歹也是加护病房里住过的人,谁想到出来容易进去难。”
老于听了一会儿,适时插话说:“别听这兔崽子告瞎状,人医院规定就这样,又不是故意不让看。
这不,可以探视就立刻给我们通知了。”
于闻惨遭拆台也不恼,反倒笑了起来:“哎我又不是真告状,这不是夸张性表演么,给我哥解闷。”
他说到后半句的时候,语调沉落下来。
他支着个大大咧咧的二郎腿,朝后伸着懒腰。
而当他重新坐正,不再那么夸张说话时,整个身形都透着青年人的气质。
老于忽然意识到,这个兔崽子真的已经成年了。
游惑问他们:“哪天回哈尔滨?”
于闻说:“说什么呢哥?你还在这边住着院,我们回去干嘛。”
“没人找你们?”
“有,几个高中哥们儿约我聚会,舍友问我哪天返校。”
于闻说:“还好我紧急联系人号码填的是高中铁哥们儿的手机号,他大概以为我逃课溜出去玩儿了,帮我挡了一下。”
老于蹭一下坐直了,怒目而视。
于闻用胳膊肘掩着脸说:“别,你等会儿我可以解释。”
“这不是……你以前三天两头喝飘了不知道东西南北,我留你电话,回头真有什么事打你那儿,可能作用也不大。”
如果是以前,于闻说起这种话来理直气壮,怎么扎心怎么说。
现在却含含糊糊,后半截就像吞在喉咙里,很快就滚完了。
老于张了张口,表情尴尬又愧疚。
于闻抓耳挠腮了一会儿,说:“哎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以前是那个意思,现在没了。”
老于叹了一口气,正要张口。
于闻打断说:“打住,我最怕这种煽情环节。
反正你以后别喝了,喝个痛风中风的那多受罪,我回学校就把联系人电话改回来。
行吗?”
“行。”
老于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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