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有点无奈:“今天你也看到了,不是玩的,真的很危险……”
卫来打断她:“我要你教我什么叫危险?我做这行,本身就是从一个危险去到另一个。
赶紧写,我没兴趣白白保护你,别耽误我赚钱。”
岑今掀开那个本子,第一页上有字。
——瓢虫生活观察日记。
卫来说:“翻页,在第二页写。”
岑今忽然来了脾气,把笔往桌上一拍:“我不想写,我不想欠人钱,我也不想雇保镖。”
她腾地起身,刚起到一半,卫来一手摁住她的肩,又把她硬生生摁回去了。
他居然在笑:“你有资格说这话吗?
“在海上的时候,是你自己不要命的,忘了吗?我顺手把你捡回来解闷玩儿的,写什么、写多大金额,都是我说了算。”
岑今咬牙,过了会儿椅子一拖,本子哗啦一声翻到第二页:“写什么?”
“写你欠我的钱,日期是今天,金额……我单趟报酬多少,后半程还收多少,写清楚,是你主动借的。”
岑今忍住气,低头去写,再不看他。
卫来笑,觉得她像个被罚写作业的小学生。
他故意挑她刺。
“欠条会写吗?格式呢,开头不空格的吗?字写得这么差,真好意思说学过中文?还有这个‘今’字,你最后老顿笔,像个‘令’字,你识字吗?”
岑今气得把本子一推,抬头吼他:“你他妈能不能……”
卫来迅速搂住她的腰,把她身子往上一抬,低头吻了下去。
我知道你要说:你他妈能不能安静点。
能啊。
卫来自己都奇怪,这个吻持续了那么久。
毕竟作为男人,在男女情事中以更久更强值得骄傲的项目,并不是接吻。
用麋鹿的话说,男人的雄风,要么呼啸在职业的战场,要么挥洒于缱绻的温床。
早几年,麋鹿还没结婚,可可树还在欧洲受训,大家都还年轻气盛的时候,各种玩乐,稍微文雅点的项目是通宵吃爆米花、喝可乐、看爱情动作片。
看多了腻味,于是换成清新的爱情片。
慢到发晕的进展,等了六十分钟等来一个吻,可可树急得要脱裤子,对着屏幕上的男主角吼:“你行不行?不行我来!”
卫来说:“粗俗!”
麋鹿:“卫,到底是什么支撑着接吻都要这么久?”
卫来:“导演要求吧,有片酬的。”
等到第一百二十分钟,悲剧了。
可可树:“卫,床都没上,男的为女的死了,不合理吧?”
卫来:“你懂个屁,这叫义气!”
他自己都觉得,男女关系是部电影,终极目的才是重头戏,之前的程序都是过场,打光、化妆、道具可以敷衍潦草。
接吻有什么意思啊,他吻过女人,也亲过男人——受训的时候,晚上会玩起哄游戏,方圆十里全是男人,心一横也就亲下去了,亲完了互相骂,有骂没刮胡子的,有骂味太重的,也有骂“他妈的,说好嘴碰嘴,你个变态居然伸舌头”
的。
但现在,他居然会觉得沉迷。
全身最敏锐的感官都打开了,能感知、察觉和在意到一切。
原来接吻也会有意思,这么多可以发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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