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箱子,在一堆绘画资料里拿出尹知温的历史书。
自己和同桌自月考后就公用收纳箱了,谁顺手放谁那儿,完全没有日后收拾的自觉。
他从必修一开始找,找到自己涂画的痕迹后,就一笔一笔细致地擦干净。
四羊方尊失去了青面獠牙的羊面,朱元璋恢复了如刀削般完美的下巴。
每擦完一页,他就看一次门口,看意想之中的人有没有来阻止他。
可他把所有书页都擦完了,尹知温也没有回来。
于是乎,他只好规规矩矩地把所有书放回去,好像自己什么也没干一样。
数学149,语文109,英语148,对吧?他在心里计算着,好样的尹知温,你他妈三门就甩我一百来分。
我就是学吐了也学不来啊。
陈非寒并不会挫败,他很少挫败,因为他眼底手也低。
如果期望的尽是一些能力范围外的事,那打从一开始就不要有所期望。
到了夜晚,尹知温终于给办公室放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沓资料,有他的也有陈非寒的。
刚到教室,手机却收到消息,说是人在艺体馆,有啥想吃的可以带。
尹老板:画室不是暂停了吗?
陈陈陈陈起飞!
:临时有个地方想改一下,画室负责人有钥匙
废猫校庆期间占了大便宜,他得了钥匙,画室想进就进,撒谎都不用带草稿。
漆黑一片的画室到处是同学和友人的习作,两个月前他看着一地狼藉烦躁得很,现在却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哟,有人?”
门口突兀地传来声音,“非寒,你怎么在这儿?”
陈非寒回头,一听就知道是康老师。
对方背着画板走进来,路过一张乌七八糟的素描还好笑地捡起来看一眼,不等男生说话,居然又严丝合缝地放了回去。
陈非寒笑着甩给他一只断笔,抱怨道:“小胡又画烂一根。”
“练得多,理解,”
康老师在讲台上翻翻找找,“你有脸说他?瓶颈一过就跟个鸡血王一样,为了练习线条还专门计时训练,一计就是好几个小时。”
“你怎么知道?”
康老师抬起头,找不到东西干脆先坐下休息会儿。
他找了瓶水,咕咚咕咚咽了三大口才说:“我在窗外看见的,喊你半天都没反应。”
陈非寒见自己“悄咪咪提升然后惊艳所有人计划”
失败,只得颓丧地坐在位子上,扒拉翘起来的纸。
“T大要多少分?”
他听见自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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