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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脸惶恐的回头看他,蹙着的眉更深了。
“谁在屋里,打碎了什么?”
看门的王妈妈听见声音走了进来,见是二爷和若芯在,又一地的碎瓷片,心想二爷不待见这姑娘,别是二人起了冲突,忙行礼道:“原来是二爷来了,二爷可有什么吩咐,这会儿子院里丫头都不在,有什么招呼我就是了,这打碎的我来收。”
又对若芯说:“都中午了,姑娘怎么还不回去,快回吧。”
说着往外推若芯出门。
若芯见王妈妈替她解围,感激之余,小声说道:“妈妈,这瓷器是我不小心打碎的,妈妈收的时候小心些手。”
说完慌慌张张的走了。
刘钰看着若芯出了长春馆的正门,愣了好一会儿,回头问王妈妈:“太太怎么没叫她去园子里?”
王妈妈不由尴尬道:“这....太太也没说不让姑娘去,丫头们都去了,姑娘若去,太太还能说什么不成。”
“也是,这性子怎么这么别扭。”
王妈妈闻言笑了笑:“二爷可别说这话了,若芯姑娘如今很有些样子了,以前我可是没听姑娘说过两句话,那岂止是别扭,简直鼻子眼睛横竖都不是,可方才你也听见了,竟还嘱咐我小心手。”
刘钰讥笑一声:“识相就好。”
又说:“回头太太问,就说那瓶子是我弄碎的,我叫紫嫣找一个差不多的补上。”
说罢,去了园子里寻康氏。
若芯回了钟毓馆,待用完午饭,看着小丫头们陆续把碗筷撤下,又忍不住去想这段日子里的事:康氏对她一直冷言冷语,府里众人倒对她百般客气,可又有几个真心,虽说王氏明令禁止不许府上议论她同刘钰之前的丑事,可这禁令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反倒像是拐着弯的提醒了众人,提醒人她不是正经路数来的,就连阿元也少不得被人非议,虽说此时长辈们宠爱阿元,可这新鲜劲又能维持几日,如今阿元被众人捧在手里,她才有这样的待遇,倘若一朝,刘钰有了嫡子,阿元又不得父亲的心,到时如何,这点子事还不早晚又被翻出来说。
她心里越发难过,提笔给家里写信,却不敢说别的,只告诉她父母,她和孩子一切都好,不用挂念。
晴儿拿着信在二门外转,想找个相熟的人托出去,一眼看见围房里被人排挤的赖儿,这小子平日里活儿少,主子管事的也不待见他,都嫌他没口齿办事不利索,晴儿想了想,便了喊他出来:“我看你没什么事,不如替我跑一趟,我家姑娘想给家里带封信,你去草堂巷的帽儿胡同,把这信送到顾府。”
说罢将一把钱塞到他手里。
赖儿愣了愣,他脑子转的慢,半天才想起晴儿说的姑娘是钰二爷院里的若芯姑娘,犹豫着要不要接:“晴姐姐,这,这,我,我,不大认得路。”
晴儿又将一把钱递了过去,道:“你悄悄的,没人知道,就一封信,不碍的,你若不想去,要不我回了姑娘,姑娘是阿元少爷的亲娘,脾气可不怎么好。”
几番威逼利诱下,赖儿这才拿了信,但因天色晚了些,他真的不认得那里的路,就没出门,到了晚上,却思前想后的害怕起来,这位新来的若芯姑娘,没名没分的,听人还挨了钰二爷的打,若他帮她私相授受,出了事可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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