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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赫巡那边挪了挪,虽然这人脸色不好看,但是勉强原谅他,云楚把自己的脑袋靠在赫巡肩膀上,不满道:“好嘛,那我就直接叫哥哥呗。”
谁知赫巡眉头一皱,又道:“不可。”
云楚倏然抬起头,怒气冲冲的看着他,没红完的那一半终于跟着红完了,就连眼睛也似的氤氲着水光。
她深吸一口气,正想骂他,可又觉得自己不能在赫巡面前表现的太过泼辣,男人都喜欢温柔的,于是耐着性子道:“为什么呀。”
赫巡道:“没有为何,尤其是人多的时候,”
云楚叫他什么,他其实并不介意,但是皇城不比湫山,隔墙有耳,随意一句话就能被曲解,须得万事小心。
他是皇室子弟,他的妹妹只能是皇室公主。
云楚委屈极了,但她忍住没有在赫巡面前表现出来,努力乖巧着,道:“…那我叫你什么。”
赫巡道:“随他们一起叫就好。”
云楚脑瓜子动了动,跟着别人叫,那可不就是叫殿下吗。
这也太生疏了!
她也不靠赫巡肩膀了,自己一个人坐在赫巡旁边,自己在那自言自语的嘟囔:“什么呀,我又不是你的小丫鬟。”
“我不想那么叫。”
自己嘟囔了半天,见赫巡不说话,她就偷看了一眼赫巡,瞥见他仍旧顶着张倦懒冷淡的脸,故技重施的哼了一声,企图告诉这个男人自己生气了。
她确信自己的这声哼是非常大的,赫巡绝对听见了,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哄她。
“……”
不会是真的后悔了吧。
但赫巡只是懒得跟她解释,他平日政务繁忙,难免有顾及不到她的地方,平日里她的那些言辞放在别人眼里那就是大逆不道,这小姑娘从小到大待在湫山,不懂京城礼仪严苛也很正常,只是此去没有人教她该如何,总是要谨慎些的。
他虽是太子,但各方势力盘踞盛行,若真是有人不惜代价要害她,那她便处处是破绽。
赫巡还是不理她,云楚就自己坐在旁边生闷气,气了一会也气够了,她又挑开了帷裳往外看去。
外头已经是她未曾见过的场景了。
比之湫山街镇,这要显得荒芜,他们走的是官道,所以也不怎么颠簸。
车外群山起伏,因是冬日,还能看见一些较高的山上盖了一层雪顶,被云雾缭绕,空旷又遥远。
就连空气好像都新鲜了一些。
面对未知,云楚虽觉得有些害怕,但更多的还是兴奋,她喜欢一切她配不上的东西,比如京城。
文化包容,经济富庶,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都可能是王公贵族,她虽然没有见过,但她喜欢这个从小只能在书上读到的地方。
马车越走越远,云楚隔了片刻,有些激动的拍了拍赫巡的胳膊,指着外面道:“你看,我是不是已经出湫山了呀。”
赫巡向外看了一眼,道:“快了。”
云楚见外面四野空旷,队伍前头是一群坐着高头大马的男人,不由有些心驰神往,她好像是已经忘了刚才的不愉快,又挪过来过来熟练的抱住了赫巡的手臂,跟他撒娇道:
“你怎么不去骑马呢?”
“你会不会骑马呀?我都不会,我没有骑过。”
“你闷不闷呀,你要是闷了可以也出去骑马。”
她又紧接着道:“可以顺便带着我哦,我坐你前面,画本子不都是这样子写的。”
赫巡看向她,云楚冲他笑的眉眼弯弯,左边脸颊露出一个并不明显的酒窝,“好不好呀?”
赫巡看了半天,然后淡淡收回目光。
云楚总觉得上了马车以后赫巡的心情就不大好,对她也比之前冷淡,就算刚才她不计较,但是现在他的冷淡也太明显了吧。
但她还是甜着嗓子哄他:“怎么了呀,不要不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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