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日光总是带着一种难言的安逸,她伸出手,温暖的光线落在她的手上,指甲圆润,透着浅浅的粉色,而上面的冻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好了一些。
小时候,这么大的云家对她而言简直是庞然大物,可是现在来看好像也不过如此。
她慢悠悠的走着,她转过一个转角,看见打扮精致的云秋月一脸羞怯的站在一棵梅花树下,而赫巡站在她的身边。
差点忘了,她姐姐禁闭刚刚结束,想必是一结束就梳妆打扮来见了赫巡,她约莫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那挡子事吧。
云楚看向赫巡。
这个男人的确有让人心动的资本,鲜衣怒马的骄纵少年,遇见就已经是幸运,而爱上他更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
他正垂眸看这云秋月,双手背在身后,睫羽轻垂,肤色冷白。
这样站着,身材挺拔修长,如玉如竹,俊美无俦。
云楚并不好奇他们在说什么,漂亮的眸子里全无情绪,她也没有去打扰他们。
她静静的站在这里观察云秋月。
云秋月总是不敢看赫巡,没看一会就会悄悄的移开目光,她的手不断的搅着帕子,偶尔说话的时候,手还会紧张的发抖。
耳尖红的一塌糊涂,会控制不住的低头,说话兴许也是颠三倒四的,害怕赫巡不高兴,会不断的找话题。
云楚歪着头,这一次终于仔细的看清了,她动了春心的姐姐是怎样的,娇怯,珍重,纯粹。
原来不管怎样恶毒的人,对待心上人都是这个样子。
那看来对于姐姐来说,情窦初开的爱情,真的是一种非常宝贵的东西啊。
第15章出府
云楚最终还是没有去打扰他们。
张弛有度,如果要抢走一个人的东西,至少要让那个人对其足够沉迷才可以。
到时她会一边自卑一边憧憬,赫巡每一次对她有所回应都会让她欣喜若狂。
只有在这种影影绰绰,模棱两可的炙热爱意中,令她猝不及防的强横插.入夺人所爱才是云楚想要的。
今天的云家注定不会安宁。
这桩丑闻倒是没有流传太广,但那只是明面上,云道管的了旁人的嘴,管不了她们的的心,暗地里传成了什么样恐怕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夜色如墨,光秃秃的枯树枝丫映衬着皎洁的月色,洞开的房门内传出几声压抑的抽泣声,周边寂静,显得这哭声格外明显。
云道神色不耐,斥道:“别哭了!”
云秋月跪在地上,精致的妆容已被哭花,云楚已经陪着云秋月在这待了快一个时辰,这一一对父女都耷拉着脸如丧考批,她动了动脚,有些烦了。
“姐姐,父亲今日也累了,事情已成定局,爹爹想必比你还难过。”
云秋月抹了抹眼泪,她道:“爹,求你让我见见我娘吧,娘她决计不会做出那种事来,定是有什么苦衷。”
云道整个人像是苍老了不少,他大抵也希望自己看到的是假的:“铁证如山,还要什么苦衷?”
云秋月低着头,道:“……万一,万一是被人下药陷害呢?”
云道却不愿意回忆,是不是有苦衷,是不是被下药已经不重要了,是不是还清白也不重要。
结果就是他当初看见的那样。
衣衫散落一地,未着片缕的苏筠被一个健壮的男人压在身底,男人身体还在不断扭动。
不管如何,这样不干净的女人,已经没有留在身边的必要了。
云秋月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爹,求你了,求你让我去见见娘吧。”
云道大概也被云秋月缠的烦了,终于还是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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