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以为处事老练,公正的人也不过是披层虚伪的外皮罢了。
“嗯唔——”
程偃忽然翻身,一胳膊搭在程叙言心口。
程叙言:………
程叙言把他爹的手按住,睡觉。
次日天光大亮,程偃还在睡,程叙言把厢房的门锁上,心底念了一声抱歉。
乡下人家起得早,哪怕农闲也有不少事。
杨氏去给自家菜地浇水,她当然也听到村里的流言,看程叙言被骂她就舒坦。
哎,怎么不是她的青锦考上秀才。
村长和族老们也是,管什么闲事。
见程叙言考个秀才就巴结,一群小人。
浇水算不得什么活,抛开杨氏的人品,她干活的确是把好手。
杨氏很快把自家菜地浇完,提着水桶回家。
忽然,她顿住,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
程叙言故意微笑,果然见到杨氏柳眉倒竖,她啐道:“伪君子,呸。
”
程叙言笑容不变,轻声道:“伯娘这话说的不对,我是正经通过科举,朝廷封的秀才,伯娘到底是骂我,还是借我骂朝廷骂官员们呢。
”
杨氏闻言脸色一白,但
触及程叙言的脸,她作为天然带着生母身份的优越感涌现,怒道:“好啊,敢跟我顶嘴。
还拿朝廷压我。
”
“不过是有理讲理罢了。
”程叙言垂下眼,少顷又掀起眼皮扫杨氏一眼,那眼神很轻,透着轻蔑。
“咻——”
木桶在空中划过,重重摔在地上。
杨氏喘着粗气:“你这个扫把星,你怎么敢。
”
秋风吹过草地,村里的人声忽远忽近。
程叙言莞尔:“您还是一如既往的…”
他刻意停顿,吸引杨氏全部的注意力,轻声道:“粗鲁。
”
杨氏顿时疾冲而来,程叙言同时抬手,在空中拦下杨氏的小臂,“伯娘,我已经长大了。
我以后在县里开个学堂,每天动动嘴就有银钱,日晒不着雨淋不着,天天吃鱼吃肉。
而你还是面朝黄土,秋收时候顶着大太阳苦哈哈收水稻,饿了也只能啃面饼子。
”
话落,他退后几步,转身大步离去。
杨氏人都懵了,反应过来后气的在原地跳脚。
程叙言知道跟杨氏说其他的没用,杨氏对举人乃至官员都没有实感,说这些只会招来杨氏自以为是的嘲笑。
但是程长泰一家让家里孙辈念过学,杨氏知道夫子赚钱,虽然隔壁村的童生也是糊口,但在学堂教书糊口,和在地里辛苦刨食才能糊口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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