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忠小声道。
“哦?”
有着华盖遮阳的封谨倒没有被日头毒晒的狼狈,他回头看了一眼,皱眉道,“这么大热的天儿,她出来作甚?”
“想来是去太后的康安宫吧,”
高德忠解释道,“今儿太后娘娘邀各位主子听戏,想必正是这会儿。”
“母后倒是好兴致,”
封谨语气平淡,看了眼华盖外白花花的阳光,“既然如此,朕等会处理完折子也该去听听。”
庄络胭瞧着帝王仪仗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便知道他不是去康安宫的,擦着额头的汗道:“快些到吧,若是让太后娘娘等久了便不好了。”
到了康安宫,皇后叶家姐妹已经到了,庄络胭坐好没一会儿,其他妃嫔也陆陆续续到了。
看着太监呈上来的戏折子,庄络胭推着没有点,一是她不爱这些,二是这些戏有什么内容她不清楚,如果犯了哪位的忌讳,反倒不美。
戏一开场,便是一幅热闹欢腾的景象,庄络胭看着台上的戏子们表演,用手绢掩着嘴角打了一个哈欠。
“人老了,就是爱看些热闹,”
太后笑着对众位妃嫔道,“你们爱哪出戏,便自个儿点,可别顾着哀家。”
众人称是,但也没有谁真的去点太后不爱看的戏。
几出戏完了,又出来几个宫廷杂耍艺人,他们的表演倒是让庄络胭有了几分兴致,其他妃嫔看得也是惊呼连连。
“这杂耍便是这般了,你瞧着是这样,其实是眼睛被骗了,”
太后笑道,“可见他们不仅手脚快,也是会演戏的,皇后以为呢?”
“媳妇无知,母后这一说,媳妇倒觉得是这般了,”
皇后面露惊叹,“这些表演得实在惊险又精彩。”
“哀家也不过这么一说,准与不准,只有他们才知晓了,”
太后指了指台上的艺人,叫人赏了些东西给他们,转而叹息道:“若是现在多几个孩子在哀家身边,就更热闹了。”
皇后知道太后是故意为难知自己,她膝下无子,叶家姐妹虽说也没有生下还在,但是好歹有动静过,而自己与皇上这么多年了,连半点动静也没有,实在让她觉得难堪。
“大皇子与二皇子都还小呢,若是待大些,便能跑着跳着了,”
皇后替太后打着扇子,“待天气凉爽下来,太后若是想念小皇子了,便让他们到母后这里来拜见。”
庄络胭听着两人交锋,心里大赞皇后的做派,若是一般人早就难堪得说不出话来,偏皇后就能把话说成太后想念小皇子了,她听闻两位皇子一个寄养在贤妃宫里,一个寄养在宁妃宫中,只是寄养而不是记名,可见皇帝并没有给两个皇子提高身份的意思。
“还是让他们好好养着吧,半大的孩子,磕着碰着就不好了,”
太后不冷不热的说了句,继续看台上艺人的表演,显然不想与皇后继续交谈。
在封建时代,婆婆与媳妇的关系似乎永远是一个大难题,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庄络胭暗自叹息一声,剥了一粒葡萄到嘴中,葡萄虽好吃,可是剥起来腻手,她用手绢擦净手,不想再动。
给她打扇的听竹见状,便重新替她倒了一杯茶,小声道:“主子,这茶倒是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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