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厌隐约觉得他话里有话,想了半天没懂,迷茫地看着他。
“唉,你这人儿,给你的《金瓶梅》好好看过没有?”
夏侯潋头疼地说,“拉拉姑娘小手,一头躺着聊会儿天,再咂吧咂吧小嘴儿,情到深处,这个那个那个这个……你懂了吧。”
“……”
持厌沉默了一阵,道,“小潋,你别说话了。”
“为什么?”
“我不要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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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时候天儿已经黑了。
夏侯潋换了身衣裳,去书房里找沈玦。
沈玦还在批红,那奏折多得简直无穷无尽,手边儿的还没有批完,宫里又送来了新的。
书案上搁了一个蒜头瓶,里面插着一株清晨折下来的棠棣花枝。
沈玦在那胭脂色的花儿后面,眉目低垂。
夏侯潋搬了张杌子坐在沈玦对面,枕在自己的手上瞅他。
“你的老相识送了封信过来。”
沈玦头也不抬地道。
夏侯潋这才看见沈玦手边的信封,已经撕过封口了。
夏侯潋没拿,问道:“说了什么?”
“她说百里鸢前日在云仙楼现身了。”
夏侯潋一愣,道:“百里鸢没离开京城!”
“没错,这个小矮子狡诈得很,前几日厂卫在开平卫看见的是她的一个替身罢了。
她的替身奇多,分走不同的道儿前往朔北,光陆路就搜查到三个。”
沈玦冷笑了一声,“你那个老相识怕是被百里鸢迷了心窍,百里鸢前日出现在云仙楼,她今日才来送信。
我派人去寻她,她竟已经离京了。”
“别这么说……持厌说百里鸢对他俩挺好的,这也是人之常情。”
夏侯潋叹了口气,沈玦绷着脸没说话。
夏侯潋又问:“阿雏是教坊司官妓,如何能离京?百里鸢帮她改了籍么?”
“嗯。”
沈玦一面批红,一面道,“我已派人盯着她,说不定百里鸢还会来寻她。
不过我瞧着没什么指望,百里鸢那丫头有几分心计,应当不会冒这么大险。”
线索又断了,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截住百里鸢的难处不仅在于她的替身,更在于地下黑道的暗中相助。
那些藏在大岐阴影里的蛇鼠一旦汇集成群,便是惊天之灾。
风铃在窗外铃铃丁丁,远远地听见持厌院里猫子的叫声,若有若无,飘散在风里。
夏侯潋摩挲着沈玦的镇尺,腕上的星月菩提子打在上面,清脆的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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