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尔东道:“应该是南邮,国内没有叫南庙的地名。”
黄立柱忙道:“对对对,是南邮。”
夏冰洋瞪他:“你又记得了?”
黄立柱低头不说话。
临走时,夏冰洋对黄立柱说:“再把当时的情况好好回忆回忆,想起什么细节及时联系我。
只要能找到这个孩子,无论是生是死,我都申请给你减刑。”
黄立柱却说;“我不是为了减刑。”
夏冰洋冷笑道:“那你是为了积德行善?早他妈的干嘛去了!”
离开监狱,夏冰洋给娄月和黎志明打电话,把他们从检察院叫回局里开会。
半个小时后,复查小组全员到齐,四个人坐在会议桌两端,针对六年前的一起拐卖儿童案开始第一次组内会议。
娄月翘着腿,拿着指甲锉修整着圆润的指甲第一个发言:“这活儿确定归咱们了?”
夏冰洋手里转着钢笔,闻言向她瞄了一眼:“娄姐嫌级别低?”
娄月道:“级别倒是不低,办好了就能被树成典型,办不好……”
她抬头看着夏冰洋一笑:“也是个典型。”
夏冰洋明白她的意思,娄月自然是在为他打算,考虑到他现在举步维艰,不办几件大案子,很难站稳脚跟。
而找一个六年前被拐卖,或许早已就死了的孩子,对他来说是一个输不起的任务。
其实他一开始接到陈局的命令时就想到了这一层,只是没有说破而已,他宁肯稀里糊涂的过一天,也不愿意绞尽脑汁与人勾心斗角。
和以前一样,这种敏感话题被夏冰洋含糊地遮盖过去,对任尔东说:“开始吧。”
任尔东复述了一遍从黄立柱嘴里得到的消息和已经找到的死鬼坤哥,以及已经找到去向的人贩子之一瘌痢头,最后总结道:“当务之急是找到这个瘌痢头,才能知道这个孩子的去向。”
娄月修完了指甲把指甲刀往桌上一扔,张开手看着自己的指甲道:“给我两天时间,我把他挖出来。”
夏冰洋拿着钢笔点了一下黎志明,笑道:“那志爷陪娄姐一块去?”
黎志明低头记着会议记录,一板一眼道:“听组长安排。”
夏冰洋点点头,又对任尔东说:“咱俩去白鹭镇找到这个六年前被拐卖的孩子。”
任尔东头疼道:“这是个难题啊。”
“怎么说?”
“白鹭镇三年前就被推平了,现在是一片湿地公园,专门用来人工养殖白鹭。
原来的居民迁的迁,散的散,到哪儿找?”
夏冰洋手里的钢笔一下下磕着桌面,垂眸想了一会儿,道:“让郎西西调查当年失踪儿童的报案记录,先从报案记录里面找,不行的话再想别的办法。”
任尔东道:“我刚才已经让郎西西调记录了,符合黄立柱说的案发时间段,12年四月中旬,白鹭镇公安局只接到过一起儿童走失报案,失踪的是一个女孩儿。
而且12年一整年,就失踪了一个女孩儿。”
夏冰洋也觉察到白鹭镇这条线索貌似走到了一个死胡同,皱眉道:“会不会是黄立柱记错了?”
他刚提出疑问,又自己推翻:“应该不会,黄立柱的精神状况很正常,也没有理由撒谎。”
娄月道:“这个黄立柱怎么知道孩子是从白鹭镇拐的?”
任尔东举起印着一张方黑脸的照片,笑道:“社会大坤亲口认证。”
娄月瞪他一眼,看着夏冰洋又问:“既然12年失踪的儿童不符合被拐卖的儿童特征,那有没有可能是石广坤说谎了?”
石广坤说谎了?其实那个小哑巴不是白鹭坳人?
夏冰洋皱眉沉思了片刻,道:“现在不要把问题分析的这么分裂,还是按照黄立柱给出的线索排查。
如果排查不出任何结果,我们再从问题的源头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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