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慢慢的恢复知觉,一碗用木碗装着的热腾腾的肉汤递到我眼前。
刚才顾着烤火,差点忘记了还有个孩子。
我歉意的向他又一次道谢,接过肉汤后用木勺子盛了一口塞进嘴里,恩一股子难以言喻的腥味,大约是直接用带血的肉煮的,没有下任何调料。
若不是现在又饿又冷,我真会吐出来。
中也已经悠悠转醒,他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我将盛了汤的木勺送到他嘴边,闻到那个味道的中也迷糊中别开头。
“好臭”
“乖,多少吃一点哦,等会姐姐再给你弄好吃的。”
中也扁着嘴,还不舍得清醒,眯着眼睛嘟嘟囔囔的,勉强喝了几口就不愿意,我叹了口气将剩余的一口气喝光,将空碗放开一边。
不敢松开中也的我,抱着他磨蹭到小朋友面前。
刚才没有注意,他一个人缩在毛毯里,很冷似的,即使围着好几件毯子呼出来的空气也带着水雾。
他懒懒的抬眸着我,又将视线移到中也身上,此时中也正巧打了个喷嚏,他迟疑了一下,拉下身上一件毯子,用眼神询问我是否需要。
我感激的点了点头接过,毯子很大,裹着我和中也刚刚好,就是味道不太好闻,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或者从未洗过,是兽皮炮制的毛毯,很暖和。
中也嫌弃气味的蹬了蹬腿,到底是太冷才没有将毯子踢开。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家里人呢
日本人他用一口纯正的伦敦腔英语询问。
啊,算是吧。
都死掉了。
我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他现在是回答我之前的问题,着这个身体虚脱脸色苍白的小孩,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不用担心,接我的人过几天就到。
是谁啊,我是说,是你的亲戚吗他们对你好不好
我咬了下舌尖,悲哀于自己的嘴笨。
一名孤儿在这么冷的天气,待在人烟稀少的山间木屋,吃着寒酸的食物,就连衣服都很单薄,裹着脏兮兮的毛毯
怎么想,都无法放下心吧。
我觉得自己的心太过柔软了,或许是养了太多弟妹的缘故,逐渐见不得小孩子受苦,尤其是和太宰差不多大的孩子。
更何况他帮了我们,还将锅里所剩不多的肉汤也给了我们。
回去之后,去市内的孤儿院吧。
是好呢,还是不好呢他困倦的下巴抵在膝盖上,无所谓,不管是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他不再与我说话,一边哆嗦着躺下背对着我,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咳嗽声时而响起。
木屋里只回响起噼里啪啦的柴火燃烧的声音,我着他的背影好一会,抿了抿唇将中也放在地上,用毛毯裹好,起身时还打了个喷嚏,戳了戳冰凉的手臂,走到屋里唯一的木桌上,打量着上面被开膛破肚的小熊。
一头未成年的小熊,面容平静,仿佛是睡过去一般,谁能想到它的内脏已经掏空,肉也去了小半,血和肉冰冻得硬硬的,唯一能够充当工具的只有插在胸腹处的一根斧头。
斧头起来比一般的要小一些,上手时却沉甸甸的,我的喉咙鼓动几下,是否这个小朋友就是用他羸弱的手一下下的肢解,取出可食用的肉块。
一口缺了边角,底部烧得焦黑的锅放在一边,里面只有不到半碗量的肉汤,不再散发着热腾腾的雾气。
我叹了口气,用斧头将剩余的熊肉一块块的斩成巴掌大的肉块,又取了一边的铁桶去外面弄了桶雪,支在壁炉上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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