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若不是把一整箱珍珠押在上面会过于引人注目从而暴露身份,我真想全押。”
周笙白闻言,嗤地一声笑出来,随后道:“看来雪姻的有些话说的还是不错的。”
“嗯?”
丁清不明白他为何提起了雪姻。
周笙白道:“雪姻说,在这世间想要生存下去,少不了银钱,所以她才会送我珍珠。”
“那她为何送你珍珠?”
丁清又问。
周笙白道:“许是因为她养了那一屋子珍珠无人可送,送着玩儿的?”
丁清心想,人活久了,又被困死在一个地方不得脱身,也不愿意解开束缚自己的牢笼,那还当真会憋疯、举止古怪。
当初雪姻找上周笙白时,实则有些讨好意味在里面。
周笙白才吃了鬼,獠牙未收,身上满是幽煞的血腥气,迎着头顶弯月,阴森森地看向她。
雪姻怕他误会,连忙透露了自己的身份,得知原来二人皆是不属于这里的异类后,周笙白亦有些同情对方的遭遇。
或许是孤独久了的人,总想在无边的岁月空寂中寻求一丝回应,于是她只和周笙白聊了几句,告诉他一些她知道的事情,而后送他一箱珍珠。
周笙白本嫌累赘,不想要。
雪姻又说,想要在这个世间生存下去,少不了银钱,她养的珍珠很值钱,可以让他锦衣玉食,挥霍无度。
最终珍珠被周笙白带回了山洞,他没机会用上,现在看来,收了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让小疯子高兴高兴。
雨连下了三天,这三天丁清与周笙白哪儿也去不了,闲来无事干,周笙白便逗弄她。
有时丁清坐在窗边吹风看雨,于手心画阵,周笙白本坐在对面笑眯眯地看着她的,结果看着看着,突然就拉过她的手,把人拉到怀里,按在软塌上亲上一顿。
他亲人大有吃人之势,非得把丁清的嘴唇亲红亲肿,亲到她呼吸都带着鼻音,哼着颤抖着肩膀才肯松开。
说是逗弄,因为每次丁清被周笙白亲软了,亲乖了,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眼眶湿漉漉地望向对方后,他又顺着她的发丝摸了摸脑袋,静趴片刻后起身,放回她自由。
他也不是没有反应的,那硬邦邦地戳在丁清的腿上或腰上时,丁清怎会毫无感觉?
且周笙白向来衣裳穿得不多,亲吻结束后,丁清小心观察了会儿,他得做些其他事分散注意力,至少得一盏茶的时间才会平息热意。
每每那时,丁清都会盘腿坐在靠窗的软塌上吹冷风,半点心思分不到阵法上去,反而胡思乱想着周笙白是不是有些嫌弃她。
毕竟她是个死人了,这具身体不会长,仍旧是十六岁营养不良的少女模样。
丁清也见过十六岁风华绝代的女子,那些人吃得好些,初长成便拥有丰胸肥臀,软乎地一把握不住。
以前去青楼的男人都喜欢那种女子,见之便急吼吼地往上凑,哪儿会分注意在亲吻与安抚上,都是满身乱摸,提起就上。
相较她这干瘪瘪的身材,脸不够美,胸不够大,臀不够翘,腿还不长,唯一的优势大约是腰足够细。
很可惜,那是少年时吃不饱饿出来的,死了之后再怎么填饱肚子,这身体也长不出半分多余的肉来了。
丁清忽而想起了周椿,又想起了上官晴瑛,周椿身高腿长,英姿飒爽,上官晴瑛声柔体软,温婉大方。
抱她,周笙白硌肉,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一个理由。
丁清还偶尔安慰自己,至少周笙白还喜欢亲她,她也不算毫无魅力,还好还好。
还好……才怪!
第四日雨势转小,雨点滴滴答答到了午后便开始停了,接连几日的雨致使街道上来不及分散的积水浅浅地没过鞋底,仍旧不适出门。
周笙白出门无需走路,等丁清吃完午饭后便结了钱,打算出发离开风端城。
因为雨停了,客栈里的人闲不住,大多去街上转转,客栈大堂内反而没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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