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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苏清华身侧,虞仲夜对面,做这些时能明显感到虞仲夜那双深长眼睛一直盯着自己。
很烫。
苏清华的目光再次刺向他的脸,这回比方才更锐利,夹杂着怀疑、不解与猜忌。
刑鸣故作自如,实则已经心跳如鼓,砰砰砰,撞得整个胸腔都发出共鸣。
他替苏清华弄好盘中餐,便站起身,想趁与虞仲夜的关系完全暴露之前,赶紧逃开。
“虞总,我晚上还得出差。”
一日师,终身父,“师父”
二字的意义不言而喻,在苏清华面前,他对虞仲夜的称呼都变了。
虞仲夜自顾自小饮半杯,没看刑鸣也没回话,刑鸣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得立在他的身前,又补一句:“我组里的人都先走了,我一个领头的不去,不行。”
足足几分钟后,虞仲夜终于抬眼看向刑鸣,嘴角微带笑意:“明天一早让老林送你去机场——现在,坐下。”
第39章
酒酣耳热之后,谈话回归正轨,两个老男人都不怎么动筷子,反倒谈兴渐浓,聊旧闻,聊时事,家国天下,无一不谈。
观点不合的时候就争两句,苏清华面红耳赤,虞仲夜云淡风轻,他们完全都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如坐针毡的小年轻。
听两个男人唇枪舌战,时不时大笑几声,刑鸣僵着身子绷着脸,闷头进食,总觉得一切貌似如常,哪里又隐隐不对。
一顿饭结束,苏清华已经醉得一张脸涨成猪肝色,满口胡话,连刑鸣都不认得了。
老林很贴心,另派了台里的年轻司机来送苏清华回家,交待对方务必小心关照,把人安安全全送进家门。
送走了苏清华,刑鸣七上八下一晚上的心总算放平了,跟着虞仲夜坐进宾利。
苏清华年轻时极其嗜酒,人赐绰号“苏五斤”
,顾名思义,一口气儿五斤白的都撂不倒他。
想着竟有人能跟“苏五斤”
拼酒而不落下风,刑鸣不禁转脸望着虞仲夜——虞仲夜正仰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月光洒在车窗上,又渗过车窗在他的脸上闪烁,离奇地令这张脸少了几分白天的冷漠威严,轮廓柔和多情起来。
刑鸣感到惊艳,反倒匆忙把脸别向另一侧,胡乱奉承道:“老师,你酒量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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