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今天在宫里,圣上又将殿下斥责了一顿。”
文池惊讶:“殿下不是为了崖川的案子才进宫的吗?”
“是为此事不假。
但皇上正在气头上,哪有殿下说话的机会。
还是孙公公悄悄找人递了话出来,让我把先前写的祝寿词给皇上看看,我这才借机进宫。”
陆惟真说到这里苦笑一声,“殿下历事以来,朝夕惴惴,不敢有丝毫差错。
这次筹银本是立了一大功,但偏偏有人在皇上面前馋构百端,诬陷殿下有无君之心……殿下进宫前一直为崖川的事情着急,谁知最后却为了一堆莫须有的事情辩白半天。”
文池默然不语。
世人皆知皇帝宠爱贵妃,也更疼贵妃所处的二皇子,因此对太子这个储君百般挑剔。
支持二皇子的权臣们更是隔三差五的进献谗言。
东宫僚属接连获罪,太子整日如履薄冰。
其实太子做储君处境如此,若二皇子成了储君,所受到的待遇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因为元昭帝最在意的是他的皇位。
他不想让任何人接近他的王权,不想让储君的风头盖过自己,因此无论谁是储君,都会遭到他的打压。
他希望皇子们互相牵制,也默许了朝堂上的党派纷争。
太子的储君之位的确是块遮羞布,遮住的是党祸之争的种种恶果——贪官怀利相接,忠臣良将惨遭诬害,黎民百姓食不果腹……
“陆兄,我这些日子虽然在留意各地士子,但陆兄真以为,有能臣辅佐,殿下便能转危为安吗?”
文池问。
陆惟真目光微动:“你的意思是……”
“……谏在臣,听在君。
尧学于君畴,舜学于务成昭,禹学于西王国,此为君臣相成。
可自古以来,贤臣多见,明君却少有。
若君非明君,再多的匡国之才,下场也不过是秦之商鞅,吴之陆抗,宋之武穆……”
这些都是下午齐鸢辨论时说的话,文池彼时不置可否,实际心里却无比认同。
这会儿听陆惟真说起太子遭遇,他心下更觉如此,冷笑道,“其实殿下之苦何尝不是是天下百姓之苦。
殿下的前途何尝不是忠臣良将的前途。
如今朝堂腐败,与其放任溃烂下去,不如也狠狠心,挖肉补疮。”
“文兄,祸从口出!”
陆惟真大吃一惊,低声提醒。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