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你呢。”
“你保证吗…?”
凌子夜抬起另一只手,冰凉的手背带过他脸上纵横的眼泪,最后手心覆住他颈侧:“——我保证。”
他这才松开凌子夜,尽管口头的承诺虚浮无力,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但只要凌子夜说,他就信。
“疼吗。”
凌子夜重新缠好绷带,问他,手里拿起一支止痛针。
他轻轻摇摇头,凌子夜也没说什么,收拾好医疗箱便站起身:“我回房间一趟。”
他转身要走,手腕却被任祺安死死抓住。
“我很快就回来。”
凌子夜说。
任祺安停顿片刻才颓然地松开他,他很快走出房间,下楼回了自己的房间,进了浴室脱掉身上的衣服,拆开几乎裹满全身的绷带。
箭毒木见血封喉,如果不是他的抗毒体质,都不需要那个alpha把他全身上下绞成现在这样,只要轻轻划破他的皮肤,他早就已经断气了。
后来他才慢慢明白,乔瞰强迫他接受实验,让手下的人把带毒的甜品强行塞进他嘴里,让他在逐渐增加剂量的毒素折磨中不断强化抗毒体能的残忍行为,也是一种保护罢了。
只是那时他不懂。
许是一直以来接受了乔瞰对他的“视而不见”
,那天他也不怪乔瞰没有在实验体和他之间选择他。
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与乔瞰很像。
都可以为了自己拯救世人的“大业”
放弃至爱,只不过现在他已经有了些改变。
他总忘记自己的初心:是因为爱一个人才想要爱这个世界。
他没道理过河拆桥,为了其他任何放弃这一个人。
换句话说,任祺安就是他的世界。
镜子里的自己看上去惨不忍睹,血肉模糊的丑陋疤痕堆叠在一些旧伤上,以前他还尚且可以接受,现在却实在有些不想看自己,但又不得不对着镜子处理伤口。
人是无法习惯疼痛的,不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冷汗把头发都黏在了后颈,他扶上洗手台想歇口气,却听见外面房间门被打开的声音,在浴室的门把手被转到一半时,他本能地拿起衣服裹住自己,有些慌乱地看向推门进来的任祺安:“做什么?”
“你说很快回来。”
任祺安声音有些沙哑,“已经一个半小时了。”
目光扫过堆满洗手台的带血纱布,任祺安伸手要拽他的衣服,立马被他挡开。
“让我看。”
任祺安语调平淡,听上去却不容抗拒,但凌子夜又退了一步:“你先出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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