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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澈看着他这副窘迫的样子,不由失笑:“当然还在。
梁朝皇室人丁不兴,除非夺嫡之时发动宫变,亦或是做出弑父杀兄之类的恶行,不然的话,都是以册封一个闲散王爷,不得上朝议政,此生不得离开梁京为终结的。
除此之外,一应待遇复如往常,以昭圣上之仁德。
像当初的四皇子,便被封了安王,为安分守己之意。
”
啧啧,安王,虾仁猪心啊!
江淼想,可能对一些失败者来说,鲨了他比好吃好喝圈养着他还来得好过一些。
“我父母初遭意外之际,他还时常到我们府上来。
后来,他的势力被当今逐步瓦解之后,他就不太与府上来往了。
但他曾经给外祖父修书一封,说他自知上位无望,未免新帝生疑,不想连累我家,故而只能远着了。
”
裴澈当时还觉得有些感动,不愧他父亲与之交好一场。
但他觉得做人当光明磊落,出孝之后他还亲自上门拜访,只是安王每次接见都是匆匆离去,次数一多,裴澈便知他意已决,后来也不再上门了。
裴澈自嘲地笑了笑,他现在已经陷入了“疑邻偷斧”的境地,因为心中已有成见,再回想起之前的那些事,都觉得是别有意味了。
他心里想着,收下的动作却不停。
他翻看着这些纸张,直到看见朱通海,也就是当初的悟明大师的口供时,他才停下动作,将这张抽取出来,拿在手上仔细查看。
江淼不明所以,跟着凑过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这张纸上并没有多出哪怕一个字,还是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内容。
“阿淼,你看他这里说的。
”裴澈指着纸上的内容,让江淼看。
“那黑衣人斥吾愚蠢,说并非下毒,只是在他们的饭菜中放进些让人腹泻的药粉。
怎么了,这里有什么奇怪的吗?”江淼念了一遍,但不知道裴澈为什么要让他念这个。
“你再看这里。
”裴澈又指着另一处说道。
江淼又念道:“吾将药粉拿到山下询问,坐馆大夫皆言此为巴豆粉。
呃,有问题吗?”
裴澈又指着最后一处说道:“吾问黑衣人,是否会害人性命,他言不过虚惊一场罢了。
从这三句话中,你可以得出什么结论?”
江淼菊花一紧,突然有种被语文老师拷问的感觉,他想了想,试探着说:“他的意思是,那黑衣人其实不是想杀人,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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