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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仿佛也像是知道这一点,依旧轻轻摇着头,紧闭着唇不肯回话,让人不敢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听得见他讲话。
他拧紧了眉头站起来,拍了拍灰,厉声道:“如果你再不答话,就算警局不会把你拘留,也会有收容所把你遣送回原籍。”
一直没有反应的人听到“遣回原籍”
,眼里突然迸发出一道光芒,呜咽似的猛地摇头,声音干哑得不像是正常人能发出的声音:“不……要,不要把我送……回去……”
“原来你会说话啊。”
宋子缺低头看了眼蓬头垢面的中年女子,四五十岁左右的样貌,头发夹杂了几缕花白,粗看要比实际年龄老几岁。
他是在哪里,惹上了这么个奇怪的人?
※※※
深夜,睡眠不稳的祁叙头上顶了一包融化成水的冰袋,不舒服地醒了过来。
他惺惺松松睁开发沉的眼皮,迎面撞见了傅薇熟睡的脸,愕然了片刻。
近在咫尺。
傅薇睡着的时候呈虾米状,因为没有盖东西,整个人蜷缩成小小的一团,鬓角的碎发搭在白皙的脸上,眼圈有微微的青黑。
唔,这个女人,居然睡在了这里?
祁叙想了想,还是把身上盖的那床被子分给了她,自己裹进他原本的薄毯子,手里取下融化的冰水,静静看着她。
突然心血来潮,他拿着那个冰袋在她额头上轻轻滚了两滚。
见她在睡梦中不适地蹙了蹙眉,才好笑地拿开那袋冰水,欣赏她在梦里的睡容。
他静悄悄地侧躺着,傅薇睫毛轻轻的颤动落在他眼里,挠起细微的痒。
为什么?明明是他在生气,却有一种,自己需要挽回她的错觉。
这么没有逻辑。
比起对她遗忘重要日期的不满,更让他生气的,是那种被忽略的时候自然衍生的落寞感。
居然是落寞。
心尖上被挠起的酥。
痒晕开来,麻痹了大半个心脏。
他居然有这种可笑的情绪,更可笑的是,再回忆一遍墓园里那个和付其誉并肩而立的人,这种感觉居然会加深。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等她重新安睡,忿忿的某人又捧起冰水在她鼻尖轻轻一刮。
这回没有动静。
祁叙眉心微蹙,重新逗弄了她两下,她才在睡梦里呢喃了两声,像一只咕噜叫的小猫。
幼稚病患者总算得到了满足,嘴角轻轻舒展,这才扔开冰袋,重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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