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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的解释我不满意啊!
一点都不满意!”
“恩静……”
“明明一句话就可以让我安心的,明明一句解释就可以让我不再误会你和何秋霜的,可你不说,你把她留在家里,你公然和她出双入对,你还在尖沙咀给她包场庆生!
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就算你有计划,就算怕露出破绽,可我那么痛苦,那么痛苦你完全看不到吗?”
不,他看到了!
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的痛苦,却理智清醒地坐视着她的痛苦,然后,硬着心去执行他的宏伟大计。
那么,她这个连一点秘密也不能知道的“太太”
,又算是什么呢?
“这么多年了,”
她笑了一下,在泪眼中,竟惨淡地笑了一下,“一开始,你为了她,一次又一次误会我、伤害我;后来你为了你的宏伟大计、为了替初云报仇,什么都隐瞒我,你用你的行为、用全世界的冷嘲热讽来羞辱我。
凭什么?就凭我是你一句‘不情之请’就能娶回家的太太,所以活该被你这么瞧不起、这么不珍惜吗?”
“恩静,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竟连这等陈年旧事也扯出来了,阮东廷头痛地抚额,“我已经和你解释过无数遍了——好,就当我错了,我有第二种选择可我却没有去选择,我明白了、知错了、下次不会再犯了!
我道歉,我道歉行了吗?那你和我回家,行吗?!”
“不行!”
“陈恩静!”
“你说你明白,可你根本就不明白!”
泪水潸潸沾湿了她衣襟,说到这,恩静原本已经有些激动的情绪又缓了下来,声音低了下来:“你这样大男子主义的人,什么都是你说了算、永远是你最大,你哪里会明白呢?这么多年了,就连我想要什么、到底在乎些什么,你也从来、从来不曾明白过啊。”
“爸爸说,他什么都不要求,只要求我快乐。”
“可是阮先生,和你在一起,我真的觉得……一点也不快乐啊。”
那么多年了,她安静地隐忍地留在他身旁,呼之则来,触手可及,可她不快乐。
“阮先生,你走吧,真的,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真的,不想见到了……”
她虚弱地蹲下身,双手死死捂着自己的脸,哭得那么丑,丑得不敢再让他看到。
直到那颀长身影一步一步踏出了庭院,她才终于放任自己,痛哭出声。
天上的星子依旧在闪烁,如同他尚未到来时一般,忽明忽暗,如泣如诉。
是否它们也在回望着这一个漫长的故事?
1979年,游轮初见时,他是爱人他嫁的落寞船客,她是歌女。
而在1987年,在厦门落着细雨的沙滩上,船客对着已然忘却了的歌女的脸:“请问小姐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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