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自己又因为急于解决跟季驰的事情,而选择跟季驰一同上了车。
代入江岌的角度来想那天发生的事情,秦青卓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走吧,”
他忽然下定了决心,握住江岌的手,“带你去看看。”
秦青卓牵着江岌的手,带着他走下了一段狭长而昏暗的楼梯,然后伸手推开一扇门。
“那两天我就待在这儿,”
他带着江岌走进去,打开了灯,“其实也没什么可神秘的,就是一间乐器储藏室而已,东西太多了,所以看着可能挺乱的。”
这间地下排练室里,有多达几百种的乐器,有秦青卓费尽心思收来的,也有他无意间得来的,光是吉他就有上百把,还有数不清的贝斯、鼓、笛子、各种弦乐器……
他松开江岌的手:“你可以随便看看,或许会有你感兴趣的乐器。”
江岌“嗯”
了一声,一边往前走,一边打量着这间地下室的全貌。
走动时不小心碰到了搁在墙根的一个竹架子,竹管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响,他低头看过去。
“这个叫angklung,一种竹筒琴,”
秦青卓半蹲下来,用手指拨弄着竹架上的竹管,溪水一般的乐声响了起来,他抬头看向江岌,“要不要拨一下试试?”
江岌也半蹲下来,用手指拨了拨竹管:“是印尼的乐器吧?”
“你知道?”
秦青卓有些意外,“这么小众的乐器都知道啊。”
“江克远做大学老师的时候,去印尼做过考察,”
江岌说,“给我带回来了一个,不过后来就不知道哪去了。”
“那你爸去过的地方还真是挺多的。”
秦青卓回忆道,“我记得我当时一到印尼的机场,就遇到了当地的angklung表演,机场给每个人发了一个angklung,让大家跟着指挥一起合奏,那个场面到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挺震撼的。
以后有时间的话,我带你一起去。”
“好啊。”
江岌笑了一下。
“还有这个,”
秦青卓从地上站起来,从墙上取下了一个长棍一样的东西,递给江岌,“试着来回倒转一下。”
江岌接过来,照他说的去做,长棍中顿时响起了哗哗的声音。
“雨声。”
江岌说。
“对,”
秦青卓笑道,“是不是很神奇?这乐器叫雨棍,据说里面装着仙人掌的刺和种子,我倒是从来没打开看过。”
“还挺逼真的,可以用在《轻啄》那首歌里。”
“是不是,我也这么想过。”
秦青卓笑着说,又拉着江岌的手腕往前走,“这排都是非洲的乐器,这里是南美的,对了,这个很神奇,”
他拿起一个类似于动物骨骼的东西,“驴下巴,可以在牙齿上刮着打,也可以在手上拍打……”
秦青卓兴致勃勃地给江岌介绍这间屋子里的乐器,一会儿拿过这个,一会儿又拿过那个,江岌依次接过来,按照他说的那样去做。
江岌发现秦青卓聊起这些乐器的时候,眼睛看上去很亮,整个人都显得极其生动和快乐,像个乐此不疲地跟同伴分享着自己心爱玩具的小朋友。
以往他总觉得,在昏暗夜色中的秦青卓会看上去近乎明艳,然而现在他发现,眼前的秦青卓比任何时候都要更生动更明艳,明艳到近乎耀眼。
他有些想独占这样的秦青卓,希望只有自己看到过这样的秦青卓。
于是就在秦青卓拿起另一个乐器的空隙里,他忽然问了一句:“季驰来过这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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