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抬头看着他,早已泪眼婆娑:“对不起何兄弟,是我误会了你……”
“副宗主,您的赤金令有没有在身边?如果没有的话,您告诉我在哪儿,我去取来,您带着一起走。”
何青道。
杭慢慢解开头顶盘了两圈的辫子,赤金令就藏在她的头发里。
杭解下赤金令拿在手里,她微微张开口,几乎要流下泪来,对何青道:“何兄弟,刚刚你用自己的血滴入虫宗赤金令召唤它发力冲破暗门,你并非虫宗弟子,也不能完全掌握虫宗蛊术,若非你功力深厚,怎能抵挡得住赤金令反噬之力。
何兄弟,你和黄大哥如此对我,我无以为报。
我把赤金令交给你,你现在虽不能驾驭它,可天长日久,总能慢慢磨合,以至将来可以差遣。”
何青吃了一惊,连忙跪下道:“副宗主万万不可,何青绝不敢亵渎赤金令,小主人乃我明月宗少宗主,赤金令应由副宗主传给小主人。”
杭看了看怀里的孩子,摇摇头道:“不,何兄弟,你的忠心我知道,如今我和孩子朝不保夕,一旦被他们抓住,赤金令落入敌手,我怎么对得起老宗主。”
何青此时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他实在不敢担此大任,磕了几个头慌忙道:“只有小主人有此权利。
何青不敢做此越矩之事,请副宗主收回成命。”
杭见他如此坚决,只得作罢,她在右手掌心画了几个符号,把手掌倒扣在何青左手上,两手相合之处透出红色的光,杭道:“何兄弟,这是我们木宗的独门疗愈心法,从不传门主以外之人,你要牢牢记住,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杭说完,眼泪止不住的流,一滴一滴掉在地上,也滴在何青心里。
何青把外衣脱下来披在杭身上,又跪下来行礼道:“副宗主,何青从没忘记自己的使命,也永远不会忘记。
这次一别,不知道下次再见是何年何月,副宗主对何青的教养之恩,何青日后再报答。”
杭点了点头把他拉起来,不像是平时疏离的语气,而是像告别亲人一样柔声道:“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杭转身的一瞬间,何青叫住了她道:“副宗主……我能不能,抱一下少宗主……”
何青犹犹豫豫道,他看着杭单薄的身影,很想抱一下杭,可是他没有勇气说出来。
杭把孩子递过来,何青轻轻揽在怀里,小阿音又白又胖,左肩膀上有个小小的桃花形胎记,黑亮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这么多天来,小阿音懂事的没有哭闹一次,多数时候都是安静地睡着,此时小阿音看着何青,嘴角一弯,竟对他笑了。
何青怕自己这样下去会舍不得她们娘俩离开,于是赶紧把孩子递给杭,下跪行礼道:“副宗主,您快走吧。”
杭心头竟有一丝恻隐,她紧接着问道:“何兄弟……你,你没有别的想说的吗?”
杭的语气虽然有几分期盼,更多的是克制。
何青低着头不敢看她,他感到有泪水从自己脸上划过,此时阴霾的天空稀稀拉拉地下起了雨,何青一时分不清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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