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祗很没有所谓的,撑着头,继续她的苦大仇深。
于祲脸上的酒窝笑漏了一个,“能把他弄得发回火儿,你也是挺有本事的哈。”
江听白是公子哥儿里头出了名的惜老怜贫,虽说人挺傲气,但在基本的礼节上却是比谁都要注意的。
他还记得大四保研那会儿,面试当天江听白差点迟到,于祲电话打烂了也没人接。
后来气喘吁吁地跑到教室里,一问才知道,他在坡上遇着一扶着三轮车收破烂的老大爷,见人家可怜,愣是帮他推上了坡才离开的。
于祗奇怪,“他不是经常发脾气吗?”
于祲刚想说那是对你。
你没发现江听白一碰上你,整个人都不太对劲了吗?
但没等他开口。
于祗已经开始抒发己见:“而且吧,我真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男的婚后偷个把女的不是常态化现象吗?你们这帮人有几个好东西?我苦心为他虑好后事他还挺不高兴的呢。”
于祲:“......你是为了你自己吧。”
三分钟里他被骂了两次,出自他亲妹妹之口,而且都不带脏字的那种。
不是于祗对婚姻或者说感情悲观,而是她身边太多这样的真实案例,每次参加完party或是下午茶回来,又要多听上几件圈里的鸡飞狗叫。
京城豪门间你嫁我娶,来回往复着,利益早已罗织在一起,理也理不清。
可有一件事,是始终摆在明面上的,就是大家都不谈感情。
从上一辈再到他们这一代,于祗眼里看到的,无一不是凑合过日子罢了。
还在美国念书的时候,于祗每次和明容打完视频电话,她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看着面前横穿而过,最后不可回头地注入长岛海峡的康涅狄格河,想起一辈子都没幸福过的妈妈,于祗总有个错觉。
她认为他们完完全全是两代人,见的世面不同,感兴趣的所在不同,价值观也不同,但后来发现他们根本是一个人。
他们有同一个名字,就叫做——名利的棋子。
这个悲哀的事实,从蒋玉轻被逼走的那天起,于祗才迟眉钝眼地意识到。
于祲有点看不下去了,“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江听白他喜欢你?”
“我天,你在口出什么狂言?”
于祗被惊着了,她像看新物种一样,上下打量她哥,“说他喜欢你还靠谱儿点。”
“......”
于祲在心里长念一声儿,老江,哥们儿真的已经尽力了。
他突然发现,比起和江听白领证结婚这件事,于祗好像还更难接受他喜欢她。
这些年江听白钱是一桶一桶的挣,但追个姑娘怎么就那么南辕北辙?
于祗一夜都没怎么睡好。
第二天大早,江听白接她去民政局登记结婚的时候,即便于祗化着精致自然的眼妆,但他还是举一反三地瞧出了她的疲态。
在快开到民政局那条路时。
江听白把车停在了路边,“拿来。”
于祗:“什么?”
他转过头看她,“你不是要签婚前协议吗?拿来给我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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