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眼前人影幢幢,骤然出现了好几个江听白,但无一例外地冷清着眉眼,就跟从前教训她时一样。
她已经走不了直线,扶着吧台歪歪扭扭地朝她亲哥的方向慢慢挪过去,跟国际超模走台步似的,于祲眼看着她越过自己,搓粉团朱、又有些不怀好意地挽上了江听白的胳膊。
于祲:“?”
过了三年她终于想通了?
江听白:“?”
我太太要对我上手段了?
于祲直起眼睛地盯着他妹妹,看她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是很快,于祗就在众目睽睽下,冲江听白勾了勾手,示意他把头低下来些。
江听白很配合地躬了躬身,于祗附在他耳边神秘地说,“哥,真大白天活见鬼,我看见江听白了。”
江听白:“......”
首先,现在是晚上。
于祲:“……”
其次,你哥在这儿。
于祗再一个定神,才看清她哥全须全尾地站在她面前,这里压根也没有什么江听白的影子,她又傻笑了下,“晃眼了,江听白才不会来这种地儿,他不需要小姑娘,他每天签合同就能高.潮,对吧哥?”
江听白:“......”
于祲:“......”
空气凝固了有一分半钟。
于祗像是又反应过来一件顶重要的事情,她指着她哥说,“不对,你是我哥的话,那这个又是......”
她边说边抬头去看她挽着的那只手臂的主人。
江听白也垂目低眉地去瞧她,眼神有股剑在匣中的待发感,“这个有没有可能是你老公呢?”
但于祗摆手笑了笑,“不许你抬高自己,我老公可比你帅多了。”
一晚上就听了这么一句舒坦话,江听白神色松了松,正要把于祗带上车回家的时候,又听见她说,“但他整天一副死德行。”
江听白:“......”
他往后仰了仰头,长出了一口浊气。
再让于祗胡说八道下去,他的精神状态很难不出问题,便一手将她抱起往外走。
另一只手还能接过闻元安递过来的于祗的包。
闻元安摇着头啧了好几声,“于祲哥,你妹妹这算是现原形了吧?”
她几次眼看于祗喝多,大多数时候她都安安静静睡过去了,第二天没事儿人一样。
但没见过她喝多的时候碰上江听白,更没想到这俩能碰撞出这样的火花。
于祲散着领口的两颗扣子靠在吧台上,手上晃着杯酒,jsg笑得很有几分落拓不羁的风月绰态感。
闻元安转过头看他,那一刹那间她就读懂了“其容穆穆,其仪济济”
这句出自南北朝的骈文,立时便愣在了原处。
于祲连这副轻佻样也大有魏晋遗风,含足了六七分既慷慨且恣意的旷达。
她是学中文的,按她爸那种有精英情结的人的话来讲,闻元安充其量是个百无一用的书呆子。
除了能给集团写些广告词,别的两眼一抹黑,有时候还嫌她写的太酸了,搁置一旁不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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