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口气,又弯腰给他脱了鞋,让他把腿放在床上。
陈文港躺着调侃他:“这算我太娇贵还是你人傻钱多……”
霍念生嗤笑他一声:“我不管你还有谁管你?”
说完就出去了。
陈文港听出他语气不善,也不怎么怕,回来的时候霍念生手里拿了个热水袋,上面印着医院名字,用毛巾包了,垫到他手底下。
陈文港侧着头,望着他的脸。
手心暖和起来,身上也跟着热了。
他躺舒服了,眼皮渐渐开始打架,没一会儿呼吸变缓。
霍念生再看时陈文港已经睡着了。
被子被他枕在头底下,霍念生在储物柜里又翻出一条,凑合着给他往身上盖了盖。
一只扎着吊针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手指白皙修长,半握着扶在热水袋上。
霍念生伸出手,用指背蹭了蹭他的手腕。
睡了一会儿,听他咳了几声,霍念生坐在床边,凑上去看,陈文港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看他,霍念生俯下身,撩开他的头发,用嘴唇碰了碰额头,感觉还是烫的:“睡吧,我在呢。”
陈文港安心地笑了一下,往旁边侧了侧头又闭上眼。
小别胜新婚,霍念生走了将近一个月,心里惦记得很,早先那些想法都变了卦,他甚至想不起来为什么非要折磨自己当柳下惠了。
满心只想回来把他绑起来,门一关,哭也没用——
事实总是不尽人意,脑子倒是冷静了。
心里像蛰了一圈苍耳,甩不脱的酸和痒一点点泛上来。
他想这人是不是纸糊的,谁到照顾到了就是不会照顾他自己。
除了身体不好,陈文港简直是个完美情人,温柔纯良,与世无争,而且无条件地信任他。
长相还是人品都没办法挑剔,霍念生到底动了一颗凡心,是他自己也不能不认的。
甚至有点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
他在这里支着脑袋看陈文港的睡脸,突然三叔打来电话。
“那个关士彰,是你爷爷多年老友了,你去的时候他怎么说?”
霍念生去走廊上接:“这次我只见到了他儿子。
关士彰去年过年就去世了。”
霍三叔沉默了一下:“哦,这我还不知道呢。
年纪大了,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的事。
不过他也九十多了吧,也算福寿双全了——那他手里的股份呢?全都给儿子继承了?”
霍念生淡淡笑笑:“不过他的宝贝儿子不怎么守得住财,愿意把股份都套现,不超过5%,不用挂牌。
您要是想买,可以另外找人去接触一下。
不然我想二叔可能也会心动的。”
他听见他三叔叹了口气:“看你爷爷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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