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夫人去了,督军府被恶意纵火,樊城的部队没有七爷的命令,不敢私自行动。”
谢阮玉手指握拳,指甲印入掌心,“安保部那边已经全面搜查。
还有,把张巡那边的情况一起报上去!
事情越乱越好,部队一定要注明只听七爷的命令,不能让大帅觉得有机可乘。
让七爷速归!”
天空微亮,火后的督军府被烧成了灰褐色,孤零零地矗立在樊城的朝色里,谢阮玉望着它,如同望着一块巨大的墓碑。
孟儒景的影子落在谢阮玉的绣鞋上,她决定卖他个人情,还了这份救命之恩,“孟先生该走了。”
孟儒景目视前方,余光中,谢阮玉往他身边靠了两步,用只有两人才听到的声音道,“您再不回去,宋督军该起疑心了。”
眼光像利剑一样刺下,谢阮玉平静的抬头与孟儒景对视,他的眼里写满的探究,还有隐隐的异动。
这点看来还是没变,他还是遇上了宋薇婉。
谢阮玉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之前还把她拥在怀里的男人,在她知道他心底的秘密时,居然动了杀心。
她伸手挡住孟儒景的目光,隔断了两人的视线,也忽略了他的情绪,“夜长梦多,先生好自为之。”
沈大帅坐拥的十二省,在如今的谢阮玉看来,简直一盘散沙。
孟儒景走的时候张巡还在赶来的路上,谢阮玉没有去送他,桌上还放着孟儒景差人送来的道别礼物,羊脂白玉的球体上雕满了朵朵的桃花,呈着微微的通透栩栩如生。
兜兜转转,跨过前世今生,这物件还是到了她手中。
那世他曾说:面若桃花,阿玉人如其名,最配这件白玉。
只可惜,白玉向来多微瑕。
谢阮玉觉得自己和孟儒景的缘分,从头到尾都是一段孽缘。
津北的电报一封接一封,内容越来越严重,直到丁志的这份电报送上来。
沈七爷坐在小佛堂内,半人高的佛像前燃着一把香柱,烟雾缭绕中看不清沈七爷的表情。
手中的电报被卷成一卷,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半响,轻笑声从他口中溢出,如同冬日的冰,冷的彻骨,“倒是我大意了。”
当晚沈七爷跪地请辞,樊城早已乱成一锅粥,沈大帅不好再留,无奈只得放沈培远回津北。
沈七爷毫不耽搁,大帅前脚点头,他后脚就出了保宁,竟是连帅府都未回。
“咱们马上就要进城了。”
江娉婷担忧的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城墙,“也不知道如今府里变成什么样。”
沈七爷缓缓的睁开眼,看了眼江娉婷,“无事,依着阮玉的手段,该做的怕是都做好了。”
“她毕竟是个女子。”
江娉婷有些不认同,“七爷莫要压给她这么重的担子。”
清新的百合花露在车内飘散,沈七爷没吭声,手指不停的转着手中的念珠,他思考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
江娉婷也不再开口,别过脸看着车外的风景,白雪皑皑,银妆素裹,津北这场雪下的真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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