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就借宿在别人家中了,不好麻烦别人来照顾姜榆。
再说了,正如姜榆所言,她哪回生了病,脾气是好了些,但是格外黏人,琐碎事情还多,不方便麻烦外人。
林旗叹气,道:“我去跟老伯说一声,请他帮忙找大夫。”
姜榆这才放开了他的手。
村子偏僻,又逢下着大雨的傍晚,大夫来得迟,到了时候姜榆晕沉沉的都快没了知觉。
最后把了脉开了两贴药,小鱼接过药帮忙熬去了,而林旗送大夫出门。
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雨势却没有丝毫停歇的预兆,连风也更大了,吹得树枝来回摇摆,发出杂乱的声响。
林旗回忆了下过去这几日,惊觉姜榆受了很大的罪。
他自己是粗糙惯了,行军打仗再苦再累什么事情都遭遇过,露宿野外对他来说再正常不过了,可是姜榆从小就被丫鬟们围绕着,别说流落山林了,就是山路都没有走过的。
若是姜夫人知道了,该心疼坏了。
这一路没听姜榆抱怨过不舒服,直到她病倒了,林旗才发觉自己漏了这么多细节,再一想这几日与她吵过好几回,都把她气哭了,心中自责更甚。
他在门口待了会儿,听见姜榆喊他了,才转身回去。
姜榆躺在床榻上,手搭在枕边,娇弱道:“渴。”
她到现在也没抱怨过这几日辛苦,林旗看着她身上穿着的粗布衣裳和简陋的房间,再次觉得该送她回去了。
他端了茶水过去,扶着姜榆坐起。
姜榆浑身无力坐不住,疲软地靠在他怀中,茶水送到嘴边了,她忽然撇开来脸笑出声来,仰起头看着林旗,得意道:“看吧,你又抱着我了,天天装模作样,其实心里就是想抱着我不撒手。
说你见色起义,我说错了吗?”
“喝水。”
林旗忽略她的话,道,“少喝点,等会儿还要喝药。”
“我与你说话呢,你不理我,我不要喝水。”
林旗完全被她牵着鼻子走,叹气道:“是,我对你心怀不轨,想要与你亲近,想时刻抱着你,想要亲吻你,却碍于你现在的身份不能这样做。
我虚伪,我道貌岸然。”
姜榆抿着嘴巴笑起来,胳膊顺着他胸膛搂住他脖子,凑近他耳边低声道:“你早点承认不就好了。”
“喝水。”
林旗把茶碗递近了,这次姜榆乖乖喝了,润了润唇,林旗要扶她躺回去时,她又道:“你愿意忍那就忍着好了。
我可还是明昌侯府的儿媳妇呢,是不能和你太亲近了。
以后你不许叫我音音了,也不许抱我,喂水也不行。”
她都病成这样了,要林旗守着她照顾她,又不许林旗碰她一下。
林旗了然,这是趁着病了特意折磨他呢。
他原本打算先解决了姜榆与周明夜的婚事,两人身上都没有婚姻的枷锁之后,才与姜榆亲近的。
但是这时候姜榆病了,要顺着她哄她开心。
林旗沉默了一下,低声道:“不行,我有点控制不住了。”
姜榆一下子笑出了声,脸红扑扑的,娇滴滴道:“那你也得忍着,反正我就是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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