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长沙王也将茶杯放下,道,“据孤所知,宗正寺卿李荣,与文吉甚是相善?这些日子,文吉常到他府上去。
想来,文吉必是向宗正提过此事,催促他多多照拂。”
这话,他虽然语气平和,却说得讥诮,直直戳破了严祺在背后捣的鬼。
严祺无所畏惧。
“某与宗正不过泛泛之交罢了。”
他说,“宗室之事,宗正自有主张,某岂敢置喙。
这些日子,宗正棋瘾,某恰好与他棋路对盘,过去陪他消遣消遣。
我等皆朝臣,克己守法,断不会公事私议。
至于这归认之事,大王说得对,既得了圣上首肯,当然不可随便。
宗正寺不愿敷衍,也在常理。”
说罢,他厚颜无耻地笑了笑,“大王对小女谬爱,某阖府门楣生辉,不胜荣幸。
不过无规矩不成方圆,无五音难正六律,礼数在此,便是心急也无法。
以某所见,此事也只得暂时搁置,待下次大王再驾临长安,某必早早上书奏报朝廷,提醒宗正寺,将这归认之礼完成。
到时,还望大王切莫又变了心意,嫌弃小女才是。”
许氏看着他,心中已然明白过来。
她纵然久居乡间,却知道长沙王和皇帝的微妙关系,也知道漪如和太子的婚事。
先前她看严祺在长沙王面前阴阳怪气的,心中正是不解,如今听着这番话,终是全然回过味来。
严祺方才这番言语,似乎对这认义女的事似乎十分热衷。
但在场的人都明白,这不过是些空荡荡的漂亮话。
因为以皇帝对长沙王的忌惮,长沙王下次会不会来还不好说。
等到漪如和太子定了婚,长沙王还能拉着个太子妃来认义女不成?
然而长沙王似乎摆明了要找严祺的不自在,他看着严祺,笑了一声。
此人本就健壮,身形高大,说起话来比别人中气充足。
而这声落到漪如耳朵里,只觉多了几分意味不明。
“文吉多虑了,”
他拿起茶杯,又缓缓喝了一口,“不瞒文吉,孤有意明日就入宫去向圣上求旨,准许孤将漪如带回广州成礼,拜谒亡妻,以成其儿女双全之愿。”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