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芸暗暗咬牙忍笑,目送凊葳牵上景旸的手,匆匆离开。
莲心舒了一口气,看凌芸将芍药拿到眼前打量,试探问道:“小姐,这花太子送的啊?”
“什么啊?”
凌芸被莲心唬得一怔,急道:“才不是!
你刚才没看见大姐手里有花啊!”
“那你没事追太子干嘛?”
“我也不知道啊!
就一个身穿玄色衣裳的人塞给我的,结果我去追,却是太子!”
“莫不是哪个爱慕你的人送的吧。”
凌芸翻了个白眼,“屁,鬼才会暗恋我。”
说着随手将芍药扔在草丛里,气哄哄道:“回家!”
就在凌芸拉着莲心转身的瞬间,一身着玄色长衫的男子与莲心擦身而过,径直踏进草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拾起那束白芍药花,进入桃林深处。
日薄时分,天色朦胧,氤氤氲氲。
景旸与凊葳并肩走在青龙坊的巷子间,看凊葳自打见了凌芸便闷闷不乐,景旸轻声问道:“怎么,吃醋啦?”
“没有。”
“就别嘴硬了。”
见凊葳这般憋闷的样子,景旸反而想笑,“凌芸向来牙尖嘴利,你又说不过她,何必跟她计较,自讨没趣呢。”
“你跟谁一伙的你!
怎么帮着她说话?”
“我哪里帮着她了,我说的是事实好吗。”
凊葳白了景旸一眼,心想,也是,自己的确说不过凌芸,即便是前头嘴上讨了便宜,那丫头也会逮到机会扳回一局,而今自己马上就要嫁到东宫去,终于要离她远远的了。
可又想到自己屈居嘉懿之下,心里更不是滋味,“我就是气不过,明明我爹是嫡子长孙,凭什么现在却还要事事看二叔脸色,连我和弟弟们都低人一等。”
“舅舅们的事我不敢妄言,不过你现在不是有我了吗,我替你争回来体面。”
“屈居人下,哪里体面?”
“名分上是我对不住你,可是你也明白,在这件事上,我也没有说话的权利,从小皇祖母给定下的婚事,连父皇也没法改变。”
“可是和淑皇太后都已经驾鹤西去了,又有什么不能改的?”
“皇祖母是不在了,可是嘉氏仍是第一权臣,父皇亦要仰仗,旁的你不懂,嘉贵妃你还看不明白吗,后宫之内,独她一人无子,却圣宠不衰。”
“那说明陛下对她是真心的。”
“除了太子妃之位,父皇能给嘉贵妃的,我也能许给你。”
被景旸目不转睛地定了许久,凊葳自觉羞涩难当,“知道啦、知道啦,你快别这么瞧我了,这在街上呢。”
说着凊葳推了景旸一下,“还不快回去,再晚就要下钥了。”
“不急,今晚二弟在太微宫设宴,邀了我们兄弟过去吃酒,我喝不过他,晚些过去也好躲过去一些。”
“哪有你这样当哥哥的,你不过去,他们怎好开席。”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早让福禄递过话了,反正每次都是三弟缠着二弟喝酒,有他在就行了。”
一场微微细雨过后,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清新生气,闻着舒心,可春寒料峭,这差事却又压得心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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