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氏笑道:“都是我,没张罗好她的生日宴,这孩子跟我怄气呢!
我已经按她说的都改了,一会儿我去叫她,有老爷做主,她恐怕还要给我这个面子。”
伯荪一凝眉,说道:“她还跟你闹?这孩子怎么这样?”
闫氏连忙说道:“曼云这孩子绝对没有不把我放在眼里,恐怕是谁在她耳边数落后妈的不是了。
也不知道她交了什么新朋友,听人家说了什么话,对我不如以往亲热了。
她有个那样出众的母亲,自然不肯拿我当母亲跟人家比,你看她从来只叫我太太。”
说了一会儿不是,闫氏又转口说道:“她还小,分不清谁对她好,我真心带她,回到当初亲亲热热的时候,并不是难事。”
伯荪脸上带着怒意,说道:“什么还小?谁好谁坏难道还分不清吗?不要理她,由她闹去!”
闫氏低着头,说道:“我去厨房看看,那人参鸡汤炖好了没。”
说着就往外走。
伯荪见她走了,问道:“罗发,你可知道这里的事情?”
罗发垂手侍立,说道:“小的也不清楚,只是刚才在上房门口,听见三小姐说:这事办不好,老爷那边也不好交代,太太也讨不着好处。
说完就气冲冲地走出去了。
小的不敢多问,里面的事情,也不清楚。”
伯荪点点头,说道:“也没有什么,母女两个有了些误会而已。”
罗发偷眼瞅了瞅伯荪,说道:“可不是嘛!
二小姐有时候不也这样撒娇嘛!”
伯荪摆了摆手,示意罗发出去,心里翻来覆去地琢磨,觉得曼云向来是识大体的孩子,恐怕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可是闫氏也一向贤惠,罗发对自己也很忠心,他们也不会连起来骗自己。
估计确实如闫氏所说,曼云心里惦念自己的母亲,不肯把闫氏当亲人,所以才说出这些话来。
伯荪不由想到了曼云的母亲,她实在是不能令人忘怀的女子,可惜她太灿烂,即使甘于平淡,也遮不住周身的光芒。
他恋慕过她,崇拜过她,可最后有些怕她,宁愿她不在自己身边,提醒自己连一个女人的学识见地也比不上。
伯荪看看外面,阴了一天,有些起风了。
曼云早早上了床却睡不着,外面的冷风夹着瘆人的声音,吵得曼云坐立难安。
起身走到外间,将窗户推开一条缝,细细的雪粒打在脸上,钻进脖子里,曼云不禁打了两个寒噤,连忙关上窗。
房檐上有一盏电灯,银白的光在纷飞的雪粒里显得惨白,光透进屋里,显得很是凄凉。
曼云深深叹一口气,就看见小璃推门而入,走到衣柜前,一边找衣服一边说道:“小姐,康先生府上来电话了。”
说着,她拿出一件紫羔皮的大衣,披在曼云身上。
曼云紧了紧衣服,就往外走,穿过回廊,走到花厅,拾起听筒,轻轻说了声“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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