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卿睁大了眼睛,说道:“这母亲又是听谁说的?”
何太太说道:“你们也不必瞒我,我刚才很不君子,听了一会壁角,听见你们说什么婚姻,什么汪小姐呢。”
梦卿说道:“我们开着门说话,母亲听到了,也不是什么偷听这样的不光彩的行为。
只是老四的事情,我们还不知道怎么跟您说,您就知道了,倒叫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何太太叹了口气,说道:“我刚才听你们说话,真叫我意外。
想不到佩卿平时只知道玩闹,真遇见了事情,却是极了解舜卿的。
这件事情,我们出面实在不好。
就像外国人,他的私事,你帮了他,竟是瞧不起他了。
舜卿怕也会有这样的心思,我们还是不要多事。
不过,叫舜卿这样上心的,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女孩子呢?”
梦卿说道:“我们也不过见了两三次,容貌性格是很好的,可是对舜卿,似乎不是很上心。”
何太太感慨道:“男女之间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
你喜欢的人未必喜欢你,喜欢你的人呢,你又未必看得上。
我最近读些外国小说,竟有很多这样的事情,真是叫人感慨。”
佩卿说道:“虽然有这样的人,也有像父亲母亲一样两情相悦,共度一生的人埃”
何太太笑道:“你当我们也是书上写的那样吗?不过是父母亲订了亲,说是许了何家的少爷,远远的看过两眼,知道那个人就是自己以后的相公了,心里自然而然就起了爱慕的意思。
我们这一辈人,大多是这么过来的。”
梦卿不由得笑道:“这也简单省事,父亲母亲这一辈子这么过来,我看也是很好的。”
何太太说道:“强扭的瓜不甜,婚姻这种事情,最不能急功近利。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全看老四自己了。”
一席话,说得两姐妹凝眉深思,何太太又笑道:“瞧瞧,不过是最平常的一句话,看你们跟思考家似的,别再想了,一会儿等你们二嫂做好了点心,你们也打会儿牌,别老愁眉苦脸的,这怎么好呢?”
想了想,何太太又说道:“慧瑛怕是忙着照顾小善,没时间跟你们玩,不如你们打扑克,加上青儿,三个人也差不多了。”
佩卿说道:“求之不得呢1正说着,青儿捧着一束鲜花过来,跟母女三个打了声招呼,就开始换原来花瓶里的花。
佩卿说道:“你来的正好,等你换完了花儿,请你去把牌桌支起来,再准备几个零钱,咱们一会儿要打牌呢。”
青儿哪里敢答应,只是笑着不敢说话。
何太太指着佩卿的额头说道:“你这个财迷,她赚钱不容易得很,你还想赢她的钱吗?”
佩卿说道:“我哪里有想那么多呢?况且我们只是玩玩,何尝想要赢她的钱呢?”
说着,又对青儿说道:“你也不要拿钱了,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怎么样?”
何太太说道:“当着我的面,她也不好答应,算了,你们玩儿吧,我回去了。”
梦卿连忙说道:“母亲才来一会儿,怎么就走了呢?您这样走了,青儿还当是自己把您赶走的,她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呢?”
何太太笑道:“也不与她相关,是我没精力跟你们闹了,我回去歇着罢了,你们也不要虚留了。”
说着就往外走,梦卿佩卿见何太太真的要走,就起身送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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